老爷子都懒得搭理他,就吴宁甩出来这几句,谁不知道,还用你在这儿卖弄?
“你这狂生,到底要说什么?”
吴宁笑了,“天子于民,有父教之责,母慈之任;民于天子,有臣子之孝,守家之义。”
“说的直白些,民奉天子如父如母,天子待民如子如亲。”
“岑相觉得,子究说的对吗?”
“......”岑老爷子一翻白眼,对是对,可一点都不新鲜,简直就是废话。
老爷子也许是真气着了,来了句狠的:“如果你穆子究只此等水平,那老夫劝你,还是回你的山里,当你的土匪头子去吧!”
哪成想,吴宁根本就没当回事儿,又问了岑老爷子一句。
“再问岑相,如果岑相家中子妇遭难,岑相是顾忌颜面不管不问,还是豁出脸皮,也要尽到父母之责呢?”
“嘎!?”
岑长倩差点没咽着,“这...这....”
登时汗就下来了,怎么蹦出这么一句来啊?这没法答啊?
吴宁也不用他答,“大周如家,陛下即为万民之父母。父母所尽之责,非是颜面,而是让家不受侵,子不容欺。”
“如今,明知和亲可保子女周全,只失颜面,而岑相却道,宁可保颜面,也要失家。”
“岑相觉得,此言不臭吗!?”
“......”
“......”
大殿之中立时静若荒坟,唯有岑长倩喘着粗气的生声在回荡。
老爷子指着吴宁:“你!!”
“你.....”
“你!!”
“我.....”
“我错了吗?”
岑长倩也是日了狗了,特么这小子说的怎么这么有道理呢?连他都被说服了。
而上边坐着的武则天....
老太太差点没跳起来,“干的漂亮啊!”
这小子讨厌是讨厌,可是真有点东西啊,两句话就把岑长倩骂的一点脾气都没有了。
心说,朕就是这个意思啊,可是怎么早就没说出来呢?要是早点说,哪还有这么多烦心的破事儿?
正想着,“你大胆!”阎知微那边跳着脚指着吴宁的一声高喝,把武则天吓了一跳。
只闻阎知微怒道:“这个狂生好大的胆子,居然敢暗讽陛下。适才陛下也言,和亲有碍颜面之辞。”
“怎地?你也骂陛下言臭吗!?”
......
“......”
“......”
大伙儿全愣了,看傻子一样看着阎知微,下意识瞥了一眼武则天。
只见老太太本来还挺高兴的,没想到阎知微这么一提醒......
好吧,她刚才为了安抚岑长倩好像是说过,和亲有碍颜面的话。
“......”
武则天心情登时又不美丽了,恶狠狠地瞪了吴宁一眼,心道:这人果然讨厌,连朕也一块儿骂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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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对!”
场面一度尴尬,狄仁杰却出来发声,直视吴宁,“你说的不对!”
“陛下也未言反对和亲,只是怕默啜出尔反尔,到时和亲也是徒劳。”
“咳咳!!”
狄仁杰刚说完,武则天就清了清嗓子,坐正了身子。
“狄阁老甚明朕意啊!朕就是有此担心,这才犹豫不决。”
好吧,狄胖子不愧是真爱,一句话就给武则天找到了台阶。
不想,吴宁那边却是轻蔑地一笑,“有区别吗?”
岑长倩接道:“当然有区别,既然默啜必有反复,何必多此一举!?”
“草民怎么不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