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这时候,众人才反应过来。
“县丞大人,你这是要做什么?”吴德贵立刻是起身质问,他没想到,这楚弦说抓人就抓人,而且毫无理由。
吴德贵显然认定,这是毫无理由的抓人。
所以即便是县丞,也不能如此肆意妄为。
“文书官那也是官,县丞大人不问青红皂白就抓了一位县中文书,若不给大家一个解释,吴某必然要去城府告你一状。”吴德贵声音又提高一度。
那边文书官也反应过来,立刻是叫嚷:“凭什么抓我,我也是从九品,名入官典的人官,没有理由,凭什么抓我?”
戚成祥这时候看了一眼楚弦,看到楚弦脸色毫无表情,戚成祥就知道,楚大人既然毫无表情,那么,就必然是胸有成竹。
此刻堂上只有文书官的挣扎声,除此之外,所有人都看向楚弦,看他怎么说。
楚弦依旧是面无表情,却是从账册当中抽出几本,然后丢在堂上:“抓你,是因为你伪造账目,你作为户房的文书,应该清楚,按照圣朝律法,账册应该如何记录,若是伪造账目,难道不该抓你?”
那文书官一听这话,脸色有些苍白,心中打鼓,额头也是冒出一层冷汗。
账册有没有问题,他自己最清楚,但他应该是掩饰的很好才对,不可能这么快就被看出问题,况且,刚才这个县丞大人,那是胡乱翻阅,怎么可能看出问题?
此刻,他心中也是有了一丝侥幸,当下是仰头道:“大人,我没有伪造账目,你不要血口喷人。”
吴德贵这时候也道:“县丞大人,没有真凭实据,光是猜测可不能给一位从九品的官吏定罪,这件事,你最好解释清楚,否则咱们说不得要去城府找府令大人理论理论了。”
这是在给楚弦施加压力。
因为在吴德贵和文书官眼中,这楚弦初来乍到,尤其是账册,更是胡乱翻阅,怎么可能发现其中的问题?
所以,多半是在诈唬。
诈唬这种手段,在审案的时候倒是经常会用,这就像是在捉迷藏时,明明没有看到对方藏身之处,却故意大喊,我看到你了,别藏了,出来吧,是一个道理。
若是心中有鬼之人,估摸就被诈住了,自己走出来。
吴德贵和文书官估摸,现在这楚弦就是在诈唬,不过这就有些太天真了,当我们是三岁小孩呢?你诈唬一下,我们就乖乖的自己认罪?
想多了,县丞大人。
文书官心中冷笑,吴德贵也是一脸不屑,两人对视一眼,十分默契的决定,正好可以借这个机会,整治一下这个新来的县丞大人,就这件事,对方若是说不出个所以然,那就直接拉着对方去镇西城,找城府府令去告状。
对方初来乍到就犯了这个大错,若是没人说话,包管让对方丢官,至少也能背一个大过在身。
便在这时候,楚弦道:“是不是冤枉你,马上就能见分晓,这是你给的账册,既然吴大人质疑,那就劳烦吴大人你帮忙,将去年三月的账册翻到十七页,将今年七月,八月,九月的账册,分别翻到三十一页,二十九页,三十五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