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此,周氏哪里还会不知什么情况,劝母亲道:“娘,您二老就再住几日吧,皆时女儿带寅儿、虍儿兄弟俩一起前往郾城,跟二老一起拜祭周家先祖……”
一听这话,老爷子面色动容,转头看向老伴,压低声音说道:“祖宗肯定也想见见两个玄外孙。”
“你又知道?祖宗给你托梦了?”
老夫人瞥了一眼老头子,没好气地说道:“再者,你那几个快咽气的老友怎么办?不去了?那几个老头可是见一面少一面了,若因为耽搁了、见不着面,你可别后悔。”
老爷子犹豫了一下,但在看了一眼两个外孙后,梗着脖子又辩道:“大不了过几年在地下相见。”
老夫人气乐了,在白了一眼老头子后,转头对女婿与女儿说道:“老头子的胡话你们莫当真,那几个老头,皆是与老头子有过命交情的,若是不趁他们还在的时候去见几面,住一段日子,老头子日后肯定要埋怨老身,埋怨老身当时为何不劝阻他,这老家伙的脾气,老身跟了他一辈子了,太清楚不过了。……这样,我们先回郾城,准备一下祭祀用的祭品,我儿想来的话,过几日可以来,办完祭祀后,老头跟我便拜访他几个老友去……”说罢,他转头看向老爷子,问道:“老头子,你看呢?”
“你都替我安排好了,我看什么看?”老爷子气呼呼地顶嘴道。
气归气,当他转头面向兄弟俩的时候,他还是那一脸慈祥:“寅儿、虍儿,到时候跟你们娘一起到郾城来好么?外祖府上有许多好宝贝,都是古人留下的,寻常人外祖轻易不给他们瞧……”
赵寅这几日与老爷子处地不错,点点头笑着说道:“只要父亲允许。”
听闻此言,老爷子立刻转头看向鲁阳乡侯,慈祥的面色亦立刻被冷漠所取代。
被老岳丈盯地心中发虚,鲁阳乡侯当即讪讪表态道:“父亲放心,到时候小婿携令女与二子一起去郾城……”
然而他的话还未说完就被老爷子打断了:“只要我女儿跟我两个外孙来就行了,你就不用来了。”
鲁阳乡侯被噎地顿时说不出话来,好在从旁有老岳母替他说话:“老家伙怎么说话呢?女婿来拜祭你家祖宗,你还推三阻四。……公瑜,你不用管他,看他到时候敢怎么样!”
可能是被老伴瞪了一眼,老爷子也不再说什么,只是转头看向赵虞,问道:“虍儿呢?”
见众人的目光投向自己,赵虞犹豫说道:“孙儿年后……可能有点事,不便离开鲁阳……”
这委婉的拒绝,让老爷子颇为失望,临末又狠狠瞪了一眼女婿。
当日,老爷子便恋恋不舍地带着老夫人离开了乡侯府,就此返回郾城。
临行前,老夫人拉着女婿与女儿的手说道:“公瑜啊,我女儿性子像老身,她爹老糊涂了,唯独老身知道我女儿是什么秉性,老身感谢你这些年包容她……”
“娘,您乱说什么呢?”周氏少有地嗔道:“哪有这样说自己女儿的?你女儿不知有多贤惠,对吧,夫君?”
看着妻子笑眯眯的目光,鲁阳乡侯无比郑重地点了点头。
老夫人被女婿脸上的严肃逗乐了,拍拍女婿与女儿的手背笑道:“那就好,那就好,老头子跟老身,如今也就剩下一个心愿了,希望你们小辈都好好的。……对了,公瑜,算算日子,你两个兄长应该此时应该早已收到了家书,倘若他们将回信送至郾城,回头老身叫家仆送来。不过等他二人运来粮食,怕是还需要几个月,你莫要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