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心而论,杨通方才嘲讽刘黑目这其实才是山贼们的常态,反而是后来杨通向刘黑目道歉,这在不同的山贼当中非常罕见,让在座其余的寨主们感到十分意外,纷纷称赞杨通有器量。
称赞之余,亦有人询问杨通今日邀请他们的目的。
杨通知道这些人等不及要从他手中分一部分利益,他也不拖延,笑着说道:“最近一段时间,我黑虎寨与山下过往的商队取得了一些默契,我与他们约定,只要他们每次率商队经过山下时,肯献出一部分货物,或折算成钱米,我黑虎寨便不抢掠他们,放任他们通过……这段日子,有越来越多的商队接受了这个条件,我黑虎寨一人不损,便陆陆续续地得到了许多东西,收获颇大……”
在座的寨主们听到这话,神色各异。
有的知道这件事,满脸羡慕,有的似乎是头一回听说,一脸惊讶。
此时就听杨通继续说道:“今日邀请诸位寨主前来我黑虎寨,就是为了与诸位寨主联手维持当下我黑虎寨与过往商队的默契,从今日起,但凡向我等献上‘买路财’的商队,咱们就不伤及他们,放任他们通过,久而久之,山下的来往商队就会越来越多,咱们的收获也会越来越多。至于从这些商贾献上的‘买路财’,咱们可以利益均分,不知诸位寨主意下如何?”
听到这话,褚角当即捋着胡须笑道:“杨寨主仗义,褚某觉得这个主意极好……”
然而他的话还未说完,就被另一名寨主打断了:“好个屁!这事跟你褚角有关系么?”
听到这话,褚角身背后坐着的一名年轻男子当即怒目而视,作势欲起,口中骂道:“陈祖,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试试?!”
“怎么?”那被称作陈祖的寨主眼睛一瞪,冷笑骂道:“没大没小,褚角,你就是这么教他的?”
“阿燕!坐下。”褚角依旧是那副憨厚的笑容,伸手拦住了身后那名年轻人,旋即举起酒碗,朝着那名叫做陈祖的寨主笑着说道:“年轻人嘛,总难免心浮气躁,多有得罪之处,陈寨主请看在我的面子上,莫要见怪。……我以这碗酒代我儿向陈寨主赔罪。”
看了眼褚角身背后那名满脸不渝却不敢发作的年轻人,陈祖冷哼一声,不置与否。
此时,赵虞看了一眼褚角身背后的那名年轻人,低声问郭达道:“那是谁?褚角的儿子?”
郭达低声说道:“应该是褚角的义子,叫做褚燕。据说这小子相当猛,当初褚家山寨与另一家山寨交恶,这小子手持利刃宰了十几个山贼,很了不得。”
赵虞微微点了点头,旋即又问道:“既然有这么勇猛的义子,褚角的山寨应该很强盛吧?”
郭达笑了笑,低声解释道:“本该如此,但奈何他们山寨位置不好,虽然也坐落于应山,但是却在咱们西南约六七十里处,大概是昆阳县西北方向,约有七十多里,那边山下就只有几个小村庄,几乎没有过往的商队,也抢不到多少东西。”
怪不得陈祖说这件事与褚角一伙无关……
恍然大悟之余,赵虞看了一眼褚角,忽然觉得这个满脸憨厚笑容的家伙,其实并不像他表现的那样,此人相当机智。
而此时,那褚角也已代儿子褚燕向那陈祖道了歉,旋即笑着对杨通说道:“杨寨主,褚某很乐意与贵寨结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