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话虽如此,那位老太太也上了年纪,虽然心中不喜他,但倒也没怎么表现出来,只是反复叮嘱他好好治理叶县。
“少主,怎么了?”
似乎是注意到杨定有些心不在焉,杨定身边一名年老的家将问道。
年近的家将亦看了过来。
此番前来叶县,杨定仅带着一老、一年轻两名家将,以及其余两名随从。
年纪较大的家将,名叫魏栋,乍一看年近半百,发须都有些斑白了,但看起来精神抖擞;而年轻的家将叫做魏驰,尽管穿着普通,但仅一双如刀般锐利的双目,就能看出此人并不简单。
这二人是父子俩,皆是杨家的家将,也是杨定最为信赖的心腹。
“没什么。”
杨定摇了摇头,旋即观察着街道上来来往往的县民,感慨道:“相传这叶县,原本就有近万户县人,四五年前时,又陆陆续续吸收了许多从南边逃亡而来的难民,使得县内住民又暴增数万之多,纵观附近郡县,这叶县都堪称是为数不多的繁华大县。我能在此出任县令,着实是一桩幸事。”
听到这话,老家将魏栋便说道:“少主何必妄自菲薄?老夫以为,以少主之才能,担任一县县令着实过于屈才。”
杨定笑着摇了摇头,正色说道:“我这可不是妄自菲薄。老爷子莫要小瞧这天下的俊杰,比如毛公,他以叶县之财力,以一招‘以工代赈’的政令,救济数万流民却不坏叶县治安,着实令人佩服。”
魏栋咂咂嘴,有些不服地说道:“老夫觉得,若当时少主身在叶县,未必会不如人。”
听到这话,杨定苦笑着摇了摇头。
他身边这位老家将,从小就什么事都护着他,说什么都是白费。
二人正聊着,忽然,魏驰低声说道:“少主,父亲,似乎有人在跟踪咱们。”
“唔?”
杨定脸上闪过几分困惑,下意识就要回头。
“莫要回头。”魏栋提醒了一声。
可惜晚了一步,杨定还是转过头去看了一眼。
见此,魏栋也就不再阻拦,压低声音提醒杨定道:“在二十步外的那摊子旁。”
经老家将提醒,杨定这才注意到在距离他们约二十步左右的地方,在一个摊子旁,有两名穿着斗篷的男子装模作样地与摊主说话,但眼神却时不时地瞥向他们。
杨定惊讶地问道:“老爷子,你早发现了?”
从旁,魏驰也有点惊讶。
魏栋微微笑了笑,捋着胡须说道:“老夫怎么说也活了半把岁数,岂会轻易遭了此道?……倘若老夫没有记错的话,这两人,咱们方才在那间酒肆碰到过,就是坐在咱们隔壁的那一桌。……当时那座坐着一个非常魁梧的男子,我就多看了两眼。”
听到这话,不止是杨定,就连魏驰也是恍然大悟。
“酒肆?”
杨定微皱着眉头思忖着,旋即就想起方才在酒肆时,他们隔壁那桌确实坐着一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