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以来,铸剑师会将自己的精神与感情,融入所铸的剑中,久而久之便会形成剑魂。而这石剑傀儡虽为傀儡,实则是有一定灵智的剑师,不光会用剑,而且还与剑形成了合道统一的剑意,想要让其完全屈服,除非拥有绝对的实力,比如道台秘境九重天的修为,方可摧毁其傀儡剑意的真元。但是,我们都是练气秘境的修士,这绝对是无法完成的。因此,只有用拜剑祭魂之术,与傀儡师炼制巨剑时的剑意达成一种心灵的沟通,感化剑魂……”
纪缘说的头头是道。
拜月仙子听后完全懵了,她哪知道什么拜剑祭魂?但听起来,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找不出半点儿破绽与不妥之处。
南宫铁柱突然一拍脑门儿:“我明白了,这就像是遭遇了恶鬼侵体,来强的,不但无效,还会反噬附体者,但如果用祭拜大礼,给其烧一些金山银钱纸人纸马,倒是可以送出去。”
纪缘对这个天才的逻辑也非常佩服。
而且,听起来两者还非常的契合,如果是拍电影,纪缘真想给他一个黄金配角,这他娘配合的简直天衣无缝啊。
纪缘淡淡道:“铁柱师侄所言甚是,剑魂若人魂,人魂有天魂、地魂、生魂,这剑魂也分神魂、道魂、本魂。因此,拜剑祭魂之术,必须礼、乐、舞三者相互配合,只有这样,才能达到天人交汇的效果。”
他越发佩服自己了,这胡说八道的本事,简直突破炉火纯青,达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了。
拜月仙子听的非常仔细,一直是认真脸,她不断点着头,听纪缘巴拉巴拉地说完,才吐了一口气:“小师叔,我会的舞不少,但祭祀用的巫师步,却从未学习过……”
纪缘说道:“什么舞步不要紧,你就是跳太空步也行,重要的是虔诚,心诚则灵。”他看向了南宫铁柱和上官翠花:“你们俩人,谁会演奏和乐器?”
上官翠花行了一礼:“我老家那里流行猫调的哭腔民歌,不知道顶不顶事?”
纪缘也是为了凑数,便沉声道:“传统文化,才是最有内涵的艺术,民族的,便是天下的,咳,那个什么猫调哭腔,听着就很有陈年老酒的品质,比那些花里胡哨的东西,强多了!只有这种植根与大地和百姓的乐曲,才是有魂的,而那些虚头巴脑的东西,只不过是礼乐崩坏的产物罢了。”
南宫铁柱也不甘落后,挠了挠头:“小师叔,我入门修炼之前,跟着老瞎子学过几年唢呐,可以派上用场吗?”
纪缘暗骂一声,自己只是为了掩人耳目,没想到还炸出了两位民间艺术家,太不容易了,他对南宫铁柱道:“不错,百般乐器,唢呐为王,拜剑祭魂,颜值担当,这个必须安排!”
然后,在纪缘的摆弄之下,在石剑傀儡阵中展开了群魔乱舞,拜月仙子衣袂飘飘,长裙轻舞,脚下踏着彩云步,跳着广寒霓裳舞。南宫铁柱鼓着腮帮子,唢呐吹的快把天掀开盖子了,吹的竟然是山野常用的《祭灵》曲,幽幽切切说不出的凄婉。上官翠花和哭一般唱着猫调,还现场填词:巨剑咿,傀儡咿,姑娘呀,情郎呀,含情咿,送爱咿,思念呀,想见呀……
纪缘则行着各种祭拜之礼。
说实话,见到此情此景,石剑傀儡的内心是崩溃的,这已经超出了它们的认知范畴,思想是倒转的,行为是混乱的,完全不知道对方在搞什么名堂。
纪缘没有当机立断用神念控制巨剑傀儡,他不能露出半点破绽,他早就知道外面的神照境修士们在观礼,因此必须更卖力一些才行。
这场拜剑祭魂,足足进行了七炷香的时间。
结果就是拜月仙子跳麻了脚,南宫铁柱吹岔了气,上官翠花哭断了肠,不是哭腔,是真哭了。纪缘倒是挥手掐诀,没费太大的劲儿,见搞的差不多了,才分出一缕神念,破解了石剑傀儡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