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珂正盘算着如何瞎编,突然从东南角冒上两缕青烟还带着刺眼的亮光。他露出个玩世不恭的笑容,一边倒跑着一边向素锦挥了挥手:“我忘了,素锦姑姑不如去问问陛下吧!”
说罢,他足尖轻点,跃上屋檐很快不见了踪迹。
素锦回想起那两缕亮光来暗道大事不妙,再报信又有什么用,回到太后身边是正经。
她一面想着一面小跑起来,年纪大了气喘吁吁,看得路过的小太监小宫女都垂下眼来。
素锦姑姑向来端庄自持,这是发生什么了?
……
等到韩珂赶到安府时,朱仁禹已经门口了。他头发花白,神情严肃,专门候在门口就是为了等韩珂。
“臭小子。”朱仁禹一见韩珂就从随从手里接过拐杖打在韩珂腿上。从前他身体不好时这拐杖还是韩珂送的。
韩珂结结实实挨了这一下,虽然不疼,他还是装模作样揉了揉腿:“朱老头儿,你做什么。”
朱仁禹扯着脸冷哼一声:“就你小子事多,我家妧妧到现在还未归家!”
韩珂回想一遍,朱妧,就是那个抚琴的人啊。
“老头你放心好了,你家妧妧今日还得了赏赐,查完安家就能回来了。”
韩珂还没说完,腿上又挨了一拐杖,朱仁禹使劲敲了敲他:“我家妧妧也是你叫的?!”
韩珂认了怂,连忙道歉:“好好好,不叫了。”
朱仁禹还来真的啊,他腿居然有点被打麻了,只能一瘸一拐走进安府。
“朱寺卿,韩少卿。”远远的就有衙役看见了他们,恭敬地将搜到的几袋香呈上,“按照要求兄弟们已将独特的香挑选出来了。”
韩珂分别闻着,对比之下忍不住说了句:“好东西。”
彼岸果真是好东西,香气不浊不燥,清新宜人也不会太过浓郁,闻一下就能记住它的味道。
“这袋子里空了一半。”韩珂抖了抖袋子抛给朱仁禹,朱仁禹又嫌弃地抛给随从,“安远茂将此香还转赠过给别人……”
他沉思片刻,这件事还牵连到旁人,真是越来越复杂了。
朱仁禹用拐杖敲了敲地面提醒韩珂回神:“如今安远茂不在府中,去把他拘来大理寺软牢,一问便知。”
言下之意:你去捉拿安远茂。
韩珂露出不情愿的神情,讨好地为朱仁禹锤着肩:“老头儿,这安远茂兴许收到消息遁走了……我最讨厌追查犯人,这事可别派给我。”
朱仁禹不为所动,他孙女还在宫里呢,不好好罚罚韩珂怎么行。这小子成日做事没轻没重,韩勋也常说叫他好好教训这臭小子不必顾忌。
韩珂正想着怎么找借口把这事推了,几名衙役神情肃穆地从书房跑出来:“大人,搜到安远茂通敌书信!”
韩珂挑了挑眉,他还没亲自上阵搜查呢,没想到这么快啊。
通敌书信,宇文璟要是见到了这东西,该会是什么表情?
有趣,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