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所以,阿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种事情我又不是没经历过……”
蘅若说得泣不成声,宇文淳对她的心疼之意更进一分。蘅若这番话便坐实了是柳清漪害得她,只是她胆小不敢反击罢了。
这让宇文淳如何忍受?他作为堂堂七皇子难道连一个丞相之女都处置不了吗!
他嘴上应着让蘅若放心,心中却暗下决心,就算得罪了六哥,得罪了韩珂,他也要叫柳清漪付出代价!
容舒端着药进来,悄悄给蘅若使了个眼色,蘅若会意擦了擦泪,满目柔情望着宇文淳:“你陪护了一夜也累了吧,快去歇息。”
宇文淳心里想到了什么正想找个机会离开部署,没想到蘅若贴心地先提议了。他没有拒绝,点了点头:“也好,那我下午再来瞧你。”
“嗯。”蘅若看着宇文淳走远,眼中的柔情消散殆尽,她捧过容舒递来的药蹙着眉头一饮而尽。
容舒为蘅若擦了擦嘴角,如此一来这穿肠之毒也算全干净了。
“都处理干净了吗?”蘅若昨夜其实就已经无虞,但还是装作虚弱的模样骗过了宇文淳,她还得继续骗个三四日。
容舒将声音压得极低:“北秦那儿回信说都干净了。但今日清早就有几具尸体运回了大理寺,奴婢怕……”
“怕什么。”蘅若从枕头下摸出一个荷包来,与她送给忘忧的一模一样,“猎狗可有反应?”
容舒摇了摇头:“猎犬一直守在宫里,柳清漪没从离开皇宫。”
这荷包上的气味只有猎狗能闻出来,旁人只要碰过荷包气味便会沾染她身上,就算用水洗也抹不去。
“不管她是不是长姐,宁可错杀一百不可放过一个,就遂了太后与长公主的意思,除了吧。”蘅若将荷包丢到容舒手中,“你知道怎么做。”
容舒握住荷包躬身退下:“是。”
蘅若舒舒服服躺下不过一刻,突然容舒去而复返:“公主,宇文璟清早召见了使臣!”
“做什么?”
容舒支支吾吾:“说是找到了下毒凶手……符北大人已经应了……”
“你说什么!”蘅若抓住容舒的衣领,“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为什么没人知会我!那些探子都是死的吗!”
容舒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她知道符北大人对蘅若来说是个特殊的存在:“我们的探子一夜之间都被杀了,这消息还是北秦那儿传来的……他们的人也被抓了……”
“废物!”蘅若掀开被子从床上爬起,可还没跑两步就跌倒在地,她睡了太久连腿都麻木了,“符北,符北!不!为什么他要认!为什么!”
容舒抱住蘅若,不让她继续锤胸口:“公主,符北大人从前说过弃卒保帅,他认下罪名都是为了您啊!您必须好好活下去,好好完成使命,才不枉符北大人的恩情!”
蘅若抓住容舒的衣服真真切切感受到了悲痛:“为我梳妆,我要知道来龙去脉,我要见符北……最后一面。”
……
大殿之上晋国使臣神色淡然跪在地上,在他一旁还跪着两个鼻青脸肿的北秦人。
宇文璟看了一眼忘忧,又看了一眼韩珂,只好叹了口气:“此事确实是晋国内部矛盾。柳清漪,你受了委屈,想要什么尽管提。”
此时忘忧也是毫不知情,她的人才刚刚出去,这两个北秦人怎么就被从冀州的煤窑中被揪到了京都?
“陛下。”韩珂抢过话头,“臣倒是想替她向您讨个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