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约摸十三四岁的少年,四个二十出头的青年。
“少府,这是拔给你的两个执衣和四个白直。”
唐制,非贱籍的良家子,十一至二十一岁是为中男,需要到地方官府为官员服四个月劳役,替官员打理内务,故此叫执衣,说白了就相当于勤务员了。
想当年秦琼的好兄弟罗士信,一开始就是给张须陀做执衣起家,而秦琼则是给来护儿做帐内起家的。
而白直,则是已成年的良家子,轮值到衙门当值做役,不过他们的这些劳役并不属于朝廷规定的瑶役正役之内,故此又被称为色役或杂瑶。
区区不过从八品官,结果就有六个免费的劳役,这官员待遇确实是不错的。
“少府,有一件较棘手的案子,许明府令我移交少府督办,并限期三日内破案。”
“什么案子?”
刚上任就有重要案子,秦琅心里还有点小兴奋。
“就有劳魏帅向少府详陈。”李楷虽说当了两年法曹,不过做为将门子弟,他其实对于具体事务也是管的不多的,这也是许多贵族世家子弟刚出仕任官时的普遍情况。缺少经验,于是容易被架空。
“报少府,礼部员外郎郭义安报案,称府中婢女投毒害主,还盗窃金银器逃跑。”
“那就抓啊。”
“可是我们追查许久,发现这个婢女好像突然间消失了一样。”魏昶道。
秦琅笑笑,“不是都说不良人散布长安城中,眼线暗桩更是遍及一百零八坊每个角落吗?”
“此坊间传言,言过其实也,我等不良人也仅仅只是些差役而已,哪有此等通天本事。少府,此案不但许明府催的紧,而且雍州府也催的急,还请少府指示如何侦查。”魏昶望着秦琅说道。
他明明是最专业的不良帅,经验丰富,现在却这般问秦琅,摆明了想要借机为难下秦琅之意了。
看来那十两金子果然效果不大。
秦琅沉默不言,其实在进入长安县衙之前,他就已经在考虑一件事情。
那就是他已经彻底的站到李世民那边去了,甚至不惜得罪了父亲秦琼,而玄武门之变又仅仅只有三天时间。
历史告诉秦琅,最后胜利者是眼下处于劣势的李世民,他就算这三天什么都不做,那么最后也能成为胜利者,跟着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可是仅仅这样还不够,老马头已经告诉过他了,做为秦琼的庶子,秦琼的官爵再高,家产再多,其实跟他是没太大关系的。嫡长子能够继承爵位勋官,甚至前途必然是无量的,而其它嫡子也会有不错的将来。
但偏偏庶出子是没有未来的,哪怕是国公之子,这辈子若没有什么真本事,靠父荫,顶多混个六七品的校尉,或是任个参军、县尉之类的就到头了。
他现在抓住机会,直接就是个县尉,可以说已经是非常高的起点了,甚至可能是许多庶子一辈子的顶点,但秦琅不满足。
如何利用这三天时间,如何利用现在这个长安县尉的官职,再做点什么,抢在这个最宝贵的三天时间,在李世民最势弱的时候狠狠的帮他一把,是非常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