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绅说:“将军,当下二十七团中,三成老兵,三成役卒,三成土城民夫,还有一成为犯卒,若是厚赏,当可激励众人。”
石敬左右犹豫了一下,忽然道:“赏他个都尉,如何?”
王绅笑说:“都尉掌实权,不妥。”
“你有何建议?”
“典军校尉,连升三级!”
石敬先是一愣,随后哈哈大笑起来,这个典军校尉是个虚职,在营队之中军候最大,左右校尉为辅,左校尉负责训练士兵,右校尉负责后勤管理,四个领军校尉负责带兵作战,而典军校尉这个虚职是负责监督军纪,战时监斩逃兵的。
但军中并不多设典军校尉,毕竟一般士兵犯了错当场便由长官责罚了,并不需要专门设立一个处罚犯错士兵的部门。若是哪支营队中设了典军校尉,估计是这个营队中士兵军纪实在太差,长官都来不及处罚。
虽然从一介都佐晋升为校尉是连升三级,可晋升到典军校尉,倒是不会引起其他都尉和校尉的不满,毕竟这的确是个得罪人的工作。而且平民晋升,一般到都尉已经是顶点了,张孝武晋升为典军校尉不但打破了这条禁军之中晋升的潜规则,还让很多平民军官看到了希望。
丁毅不一会儿便带着张孝武来到将军府中,这将军府原本是土城最大的客栈,第二十七团入住之后便被征用了。两人不经通报,便走进将军府帅帐,齐声道:“见过将军!”
“张孝武见过将军大人。”
石敬抬起头,见二人到来,便笑道:“免礼,赐座!丁三眼,你手下居然有如此猛士,三箭射退百万犬夷,今日大涨我军士气啊。”
丁毅捋着胡子骄傲道:“说起来,此子还是将军你赐给我的。”
石敬奇道:“如何是我赐给你的?”
丁毅道:“一个月前,将军将木城送来两百个役卒充斥到了我毅字营,可有印象?”
石敬稍微回忆了一番,才记起来,抚掌大笑道:“我记得了,你当时还不想要来着,被我强行塞给你了。这小子原来是那两百个役卒之一,他先前是犯了什么罪?”
丁毅望向张孝武,他自然是继承了“张孝武”的记忆,丝毫未有停顿立即辩解说:“回将军,我们两百役卒多是被冤枉来的,我原本是蕴县乡军,抵御流寇时立下战功,县令有意提拔我做衙役教头,但我遭人嫉妒,被诬陷盗窃。县令大人虽知我冤枉,却抵不住那些贼子联手施压,故而轻罚我往塞北流放充军。”
石敬点了点头,道:“可有证人?”
张孝武道:“蕴县县令何寿曾经对我说,若我能活出人样,将来富贵了,他可以替我作证,洗清冤屈。”
石敬笑了起来,说:“原来本是英雄,你这次立下大功一件,我倒是不稀奇了。”
张孝武忙道:“将军孤守土城,才是真英雄,卑下算不得什么。”
“哈哈哈!”石敬大笑,越看这张孝武越是欢喜。
丁毅忙道:“毅字营军士折损严重,此子随入伍不过一个多月,却也是百战老兵。升他做都佐,的确是军中无人了。”
“丁三眼,你少跟我诉苦,我已然征集全称男丁,现在就差征集城里的娘们了,是不是让我征调几百个娘们支援你们?”石敬瞪了他一眼道。
丁毅的小把戏被看穿,倒也不脸红,梗着脖子说道:“倒也是个办法。”
“滚蛋!”石敬笑骂道,随后说道:“三箭射退百万犬夷!大振我军士气,必须封赏,而今钱财不重要……”
张孝武心说:“得了,这将军大人太无耻,钱财怎么就不重要了?”
石敬一挥手,郎然笑道:“晋升张孝武为毅字营典军校尉,左右,将铠甲与授牌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