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仁笑道:“您别着急了,陈老师,黄老师确实没什么事,他表现出来的所有症状都是疲劳过度。他头上一点青肿都没有,砸在他脑袋上那饭盒,没给他造成什么伤害。你要不放心,等下午黄老师醒了让他去医院做个头部CT,彻底查一下。以我从医了近20年的经验看,黄老师就是疲劳过度才会昏睡过去的。没别的毛病。”
听了郑仁的话,黄国仑心里踏实了不少。
摸了摸左边太阳穴被饭盒磕过的地方,居然一点都不疼了。
当时挨砸的那瞬,他脑袋就像裂开了一样,脑浆翻涌,给他疼坏了。
现在想想,那应该不是受到重击后的疼痛表现,而是“神奇蜕变”的表现!
虫蛹破茧成蝶的瞬间,是最痛苦的;种子从地面上钻出嫩芽的一瞬,承受的压力是最大的。
而他,从一个平凡人蜕变成超级天才的瞬间,理应承受这样的剧痛。
郑仁说他疲劳过度昏过去,应该也是神奇蜕变带给他的强烈精神冲击所致。
朝医务室走来的陈淑芬却还在担心,毕竟是他们班学生捅出来的大篓子,要真出了事,她这个做班主任的也要担上责任。
陈淑芬追问郑仁:“黄老师今天要是醒不过来,是不是有问题了?”
“应该能醒。但要真是醒不过来的话,问题就复杂了。让黄老师再踏实的睡一会儿,我下午会看着他,盯三四点钟的时候我再叫叫他,他要再不醒,咱们就得送他去医院了。”
“郑医生,黄老师有多大的概率变植物人?”这是一个成熟沙哑的女人声音在问。
黄国仑乍的一听,还以为是个饱经沧桑的大龄妇女一边抽烟一边在问话呢。
但很快他就想到,这不是什么抽烟的大龄妇女,这是高二五班那位很特立独行的女学霸白瑶的声音。
在出事的音乐课上,飞饭盒前,白瑶就用这种标志性的沙哑烟嗓骂过张亮,黄国仑对此印象深刻。
郑仁告诉白瑶:“黄老师99.99%不会变植物人,你们放心吧,他的各项肌体反应都很正常。他睡着觉还会自己翻身呢,还会沉沉的打鼾,你们见过哪个植物人会自己翻身的?”
张亮心安的笑了:“哈!黄老师真逗,居然被一个饭盒给砸睡觉了。”
陈淑芬气道:“你脸皮怎么这么厚啊?都快死到临头了还贫蛋是吧?你那么爱演戏,干脆回家演去吧,下午我就给你爸打电话,和他聊聊帮你退学的事。”
“陈老师您别吓唬我!”张亮瞬间就慌了:“我胆小,我腿都软了!我不爱演戏,我爱学习!我今天……真不是故意捣乱的。”
白瑶沉声鄙视张亮:“你不是故意的,你是成心的。”
“小白,你就别跟着添油加醋了行嘛!……陈老师,我错了,我认错,您千万别给我爸打电话!我求求您了!”
“你别求我,求我没用。你现在就求神拜佛祈祷黄老师没事吧,黄老师要有事,你吃不了兜着走我告诉你!你说你自己捣蛋也就罢了,非拖着白瑶跟你一起下水,我真后悔上学期没开除你!”
“陈老师,我一人做事一人当!黄老师要真有什么事,所有责任都我张亮一个人承担,我不牵连小白。这都是我的错,我全认了!我只求您先别给我爸打电话。要真有事您再给我爸打电话行吗?”
“哼!”
陈淑芬重重的哼了一声,看样子真是气的不轻。
也难怪陈淑芬这么生气,哪个班里要是有张亮这么调皮的学生把学习最好的学霸尖子生给拖下水,班主任都得被气死不可。
“轰!”
郑仁开医务室门的声音,落在黄国仑耳朵里就像爆开了一颗炸弹,轰的黄国仑直接从床上坐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