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固叹息道:“何止是多,多如牛毛。”
这便是征南的后遗症!
本来由于变法增加了许多变相的赋税,百姓负担已经很沉重,许多百姓生活压力已经到了一个临界点。去年秋后旱情严重,但因为征南,朝廷未减赋税,问题便来了。
以前宋朝也有一些盗贼出没,但多数不过是抢一些行商的好处费,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载,想从此路过,留下买路财,交了好处费,放行,各行商也没办法,权当多了一处场务。
也只是这样了,杀人越货现象是不多的,这些人又多在山林茂密的的地方出没,官府索性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然而因为打破了这个临界点,加上保甲法带来的负担,自去年秋天起,北方许多贫困地区开始出现大股的盗贼,有的不但会抢一些“买路财”,连杀人越货,公开入大户人家抢劫现象,都开始出现了。
道理都懂的,但因为赵顼死心要变法,要敛财,孙固也不敢挑明了说。
“孙公,可否吃一些辛苦,陪我走一遭。”
“去何处?”
“不远,几里路的高岗村。”
几人回去,上马,刘梁村离高岗村有好几里路,不过骑马也比较快,过了孙岭村,后面便是山路,但这两年,后山村与高岗村许多人家在刘家做工,走来走去,路越踩越宽,同时两村还自发地将路修了修,虽通车不易,骑马却可以。
来到高岗村,高孔目叹息道:“好贫困的村子。”
高岗村还在后山村后面,更封闭更贫困,整个村子近三十户人家,没有一户人家有一个像样的宅子,皆是破破烂烂的草棚子。
看到几人到来,其他人还好,主要孙固穿着朱色公服,村民一起伏下。
“汝等勿惧,某只是来看看,起来吧。”
大伙全起来,有人问:“刘家小郎,你今天不是在办宴席吗?”
“孙公乃开封府尹,来我家问麦棉之事,正好说了一些其他事,我便带孙公来汝村观看。”
“来我们村子观看?”
“你们莫管,我问你们,前几年你们村辰光佳乎?”
“前几年连衣服都没有的穿,何来佳乎?”一个好笑地回答道。
“去年佳乎,今年佳乎?”
“刘家小郎,你家今年用人多乎?”
“今年用人会更多,亦会更久。”
“那就佳乎了。”一起哄笑道。
行了,刘昌郝带着几人回去,在马背上,刘昌郝说:“孙公,吴公责问吾卖高价棉花,其何能为首相耶!”
孙固惊的差一点掉下马,心想,你小子难道真的想扳倒吴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