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汗青稍一沉吟,便有了腹稿,“今日,我军一共添了三个病号,但这只是刚开始,在这冰天雪地里风餐露宿,时间拖得越久,病倒的就会越多,所以,我们必须更快一些……我觉得,我们可以将解下佩刀脱了甲胄……”
“李汗青!”
不待李汗青讲完,薛涛就沉声打断了他,“甲胄怎能轻弃?”
“是啊,”
苟富贵连忙附和,少有地一脸肃然之色,“若是丢了甲胄,再被北蛮人追上……”
铁甲虽然沉重,却有着极强的防御力,要是没了甲胄,根本就不能和北蛮人硬拼。
“跑!”
李汗青连忙打断了苟富贵,又一望正欲附和的王东壁和韩庭虎,“只要跑得够快,北蛮人也不一定能撵上!”
说着,李汗青顿了顿,“而且,不是丢弃甲胄,只是让兄弟们在赶路时脱了用战马或者雪扒犁驮着,若真被北蛮人撵上,就再把甲胄穿上!”
说罢,李汗青紧紧地望着四人。
“嗯……”
四人皱眉沉吟起来,不多时,韩庭虎一咬牙,“好!我回去挑些健壮有力的兄弟,让他们继续穿着甲胄负责殿后……即便真被北蛮人追上,脱了甲胄的兄弟也有时间将甲胄穿上!”
军中士卒自然也有良莠之分,不乏那身着甲胄依然能健步如飞者。
“好!”
李汗青精神一振,“韩兄这个办法好啊!就这么办!”
说着,李汗青一望其余三人,“你们觉得这样如何?”
“好!”
薛涛、苟富贵和王东壁稍一犹豫,都痛快地点了头,“我们这就回去安排!”
“好!”
李汗青也站起身来,“我去安排战马,做雪扒犁……”
安排战马自然得找姚仲义,姚仲义倒也爽快,一下子就匀出了八匹战马给李汗青使用,这倒超出了李汗青的预期。
八匹战马,再配上四个雪扒犁,驮运六百套甲胄倒也够了。
夜已深,战马和雪扒犁已经准备妥当,营地里篝火摇曳,如雷般的鼾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李汗青躺在小土坑里,仰望着繁星点点的夜空,思绪翻涌。
队伍里的病号会陆续增加,这一点无法避免,可是,要怎么应对呢?
北蛮人真地不会追上来?
但愿……但愿他们已经忘记了这支溃军吧!
这个世界遍地是宝,老子若是不死,能不能成为矿业大亨?
有点难!
这个时代的开矿权都在朝廷手里呢!
还是卖了夜明珠,置宅买地当个土财主,要安稳些啊!
嗯……镇北关究竟还有多远呢?
一定要带着兄弟们活着回到镇北关,这样一来,我的承诺就算完成了大半,至于……
想着想着,李汗青只觉眼皮越来越沉,随即就陷入了无边的黑暗中。
这一夜,梦境纷呈——父亲、母亲、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