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剧组外,停着一辆黑色的面包车,镀膜车窗黑乎乎的,外头看不到里面,但里面能看到外面。
面包车里坐着两个人高马大的男人,宽敞的空间内塞进这么两个人,倒显得拥挤了。
两人轮个儿唉声叹气。
“唉~”
寸头男人叹过气后,方脸男人有些忍无可忍了,烦躁地拍了拍方向盘,砸出一阵刺耳的喇叭声,瞬间更烦了,“咋的?到底说不说?”
寸头男人:“我怎么知道?要说你说。”
方脸男人沉默了一下,最终决定,“还是说吧。”
“那你说。”
“我说我说!!”方脸男人是个暴脾气,看着寸头男人的怂样儿,气儿不打一处来,也懒得说什么,拿出手机,战战兢兢地点开。
姜茶看了眼来电,接通电话,神色动作再自然不过,“说。”
一个字,方脸男人却仿佛看到了女生平日里的模样,一身平静又肃杀的气息,像地府里那能掌握小鬼生死的阎王。
而自己就是那小鬼。
他吞了下口水,开口语气恭谨,“今天先生去了第五人民医院,待了将近一个小时才离开。”
“……”姜茶眼底凝结的光忽然散了一下,半晌才回话,有点乱了,说:“知道了。”之后就挂断了电话。
阮漉就坐在她身旁,敏感的察觉她在接过电话后有一些不对劲,“怎么了吗?”
姜茶眼神难测,唇角却带着笑,“没什么。”
阮漉演技好,姜茶也不差。
挂断电话,方脸男人重重地舒了口气。
方脸男人叫做米斌,寸头男人叫戴博。
他们从9月初就开始跟着阮漉了,那时候姜茶和阮漉刚认识不久。
得到的任务只有一条:保护好先生。
当时米斌多嘴问了一句,平日里先生的事儿需要事无巨细的禀告吗?
女生只说:不用,保护好他就好。
可这次先生去的地方有些不一样,米斌和戴博再三考虑,觉得还是有必要告知她一声。
西边的红日渐渐下落至地平线,天开始黑了。
阮漉觉得姜茶今天有点不对劲,具体哪里不对劲,他也说不太出来,但有一点,她偶尔会看着他出神,不知道在想什么。
晚上7点多,晚饭时间。
饭桌上摆了几盘家常菜,是姜茶做的,如今她的厨艺比起曾经脱胎换骨,做出的食物简直可以媲美七星级酒店大厨。
但今天两人都有些心不在焉的,没人说话,气氛安静的有些沉闷。
阮漉坐在姜茶对面,手里的筷子捣着碗底,一边的腮帮子被食物塞的鼓鼓的,乌黑漂亮的大眼睛盯着她看,视线纹丝不动,一分都没移开过。
姜茶没有察觉到这点,低垂着眸,嘴里缓慢地咀嚼着东西,偶尔会和平常一样给阮漉夹菜,看不出异样,但今天她眼中的情绪格外让人看不懂。
客厅一时间只有筷子触碰碗发生的碰撞声,显得更寂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