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茶只微微勾着唇角,低头写下一行字:别人有的,漉漉也要有。
阮漉瘪着嘴,默不作声地瞪她。
小哑巴虽然不会说话,但比谁都要执拗。
之后姜茶用叉子将水果都放在阮漉盘子里,阮漉低头看着她的动作,问起,“你的生日什么时候?”
姜茶将水果都摆放好,写:已经过了。
“那到底是什么时候?”
——‘下次再告诉你。’
阮漉就没再问了。
从蛋糕店出来,阮漉和姜茶手牵着手,转头看她,“我们接下来去哪儿?”
姜茶抬手叫了一辆出租车,上了车后,把在蛋糕店写好的纸条递给阮漉。
阮漉看着那行字,瞳孔微微颤了一下,抬起头,对司机说:“师傅,去梅雪岭陵园。”
出租车一路行驶,两边的风景渐渐变得偏僻,高楼林立变成树木山岭。
等车离开,梅雪岭陵园门口只剩两个矮小的身影,单调的雪景衬着孤零零的身影显得寂寥。
自从车行驶后,阮漉就没再说过话,下了车后,他一声不吭的抓紧了姜茶的手。
姜茶牵着阮漉进了陵园,走了不远,穿过一座座墓碑,去往最偏僻的地方,最终在其中一座前停下。
这里在陵园中属于最偏的,不知是因为什么,这里的几座墓碑没有守墓人扫雪。
阮漉看着墓碑上的照片。
是一个很漂亮的女人,也很年轻,有一双和姜茶相像的凤眸,但里面的情绪是温善柔软的,也是笑着的,和姜茶不同,她太冷了,冷到连想靠近她都像是妄念。
姜茶在墓碑前跪坐下,地上有雪,不硬,但是很凉,她伸手拂去上面的雪,手背上的烧伤衬着无暇的颜色,更显得狰狞可怕。
阮漉眼底有凌乱的星子,跟着在她身边蹲下,把手里的袋子放在地上,伸手抓住了她的手,“我来吧。”
姜茶转头看他,听话的不动了。
自从进了墓园,女孩就安静下来了,过于安静,向燃尽后的灰烬,冰凉的,风一吹就散了。
阮漉随地捡了根枯枝,将墓碑上的雪都拂去,之后将放在地上的塑料袋解开,里面是一半蛋糕。
姜茶看着他的动作,抬眸去看他的脸。
阮漉动作顿了顿,抿着嘴笑,很温软,可能因为眼前有长辈,声音也很轻很乖,“我们只带了这个呀。”
姜茶没吭声,帮着他将蛋糕摆放好。
放好之后,阮漉跪坐在雪地里,双手放在膝盖上,看着很乖巧,嗓音软糯,“阿姨好,我叫漉漉,是……茶茶的朋友。”
这是阮漉第一次叫她的名字,那时,本以为很难熬的时光忽然就稍稍变得明亮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