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漉走到偏僻的地方,在离那座墓碑越来越近时,脚步也慢了下来。
抬眸时,冷不丁的看到了墓碑上放着的东西,他走过去,在墓碑前蹲下,看着上面放着的花束,一时无声。
是雏菊,干净的颜色,但有些蔫儿了。
阮漉将手里的花束放在那束雏菊旁边,微微弯起唇角,呢喃自语,“已经来过了啊。”
他以为,这次她没过来祭拜母亲。
将花束放好,阮漉抬起眸,望着墓碑上的照片,一双明瞳似盛着一泓秋水,干净透彻,含着浅浅柔柔的光影。
他乖巧说:“阿姨您好,我是阮漉,您应该认识我,我上次过来时,还不是她男朋友呢……”
从陵园出来,远远看到等在外面的姜茶,她后倚着车门,正低头看手机。
似乎察觉到他出来了,抬起头,看到他时,身上的清冷气儿便散了尽,眼里融了烟火。
姜茶看他站在原地不走了,“还不过来?”
阮漉笑了笑,抬步走过去,去到她身边,把手里的箱子递给她,“不进去了吗?”
“不了,反正去过了。”姜茶把东西放到后座,给阮漉拉开车门,等他坐进去,也去了驾驶座。
路上,阮漉问:“阿姨是怎么去世的?”
或许是知道这些事在她心里已经过去了,所以敢问的自然而然。
姜茶只回答了一个名字,“陈甚宗。”
阮漉没再问了。
回到家,阮漉将箱子随手放在桌子上,没说要看,姜茶也没提起。
她们手里都还有剧本没拍完,休息了这几天后,又开始了忙忙碌碌的剧组生活。
直到这天姜茶杀青,早早回到了家,到家时下午3点,刚进家门,接到了许艺白的电话。
说的是忘途宣传的事。
刚开始那边絮絮叨叨的问起她的近况,今天下班早,没那么累,姜茶心情好,也乐意和她聊几句。
之后许艺白才说起宣传的事儿,“第一站在C市,16号,中午十二点之前就得到,你能准时来集合不?”
阮漉那边,宣传组的人已经和宋柯臻对过行程了,但姜茶没有经纪公司也没经纪人,只得许艺白过来亲自跟她对。
阮漉都有空,她自然也有,“能。”
“那就行,贺导说你是个大忙人,生怕你不过来。”这估计是什么时候在微信群里说的,姜茶不看群,许艺白也就随口一说。
之后姜茶准备挂电话时,被许艺白拉着不准挂,天南地北的瞎扯着聊,一听就是有事没说完。
姜茶见她一直不说正事,不耐烦了,“有事说,不然挂了。”
“别呀。”那头许艺白声音小了一点儿,“是贺导有事,不是我。”
姜茶沉默了下,忽然想起一茬,“贺导跟你在一块儿?”
有那么一回,她闲来无事点开群看了眼,里面正好说起许艺白要参加贺导的节目。
一向拍的电影的贺绍改去拍访谈类的节目了,说是临时帮朋友一个忙,就拍几期。
许艺白看她都说开了,直截了当的承认,“是啊,就在我身边,他想请你做他节目下一期的嘉宾,自己不打电话,非得让我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