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茶在他身边,落后他半步,结婚证的阴影刚好落在她眼睛上,她回过神,胳膊一伸,抽走了阮漉手里的结婚证,动作有些忽然。
阮漉回头,就见她把结婚证放在了口袋里,神情透着几分仔细,他笑问:“做什么?”
姜茶说:“要藏起来。”她格外认真,“这以后就是我们家的宝了。”
回去就放保险箱里。
阮漉抿着嘴笑,看着她在阳光下比平时多了些活气的眼睛,“什么宝?传家宝么?”
话落,就见她似乎真的在考虑这件事儿了。
姜茶想了想,觉得,“也可以。”又想想,就算做传家宝也不知道该传给谁呀,她没说这个,临时又想起一茬,从口袋里抽出手,“不过这个才算是传家宝。”
她的手微微攥着,放在阮漉眼前,松开拳,手心里掉下一个乳白色的吊坠,黑色的绳子挂在她中指。
吊坠在阮漉清澈的眸中掉落,他愣了愣。
这个吊坠,他再熟悉不过了。
低头看,自己的吊坠在脖子里好好带着,阮漉反应过来后,微微勾起了唇,再抬头,眼睛亮亮的,“这是我们的定情信物吗?”
“嗯。”姜茶也跟着阮漉微弯起眼角,将吊坠递给他,“据母亲说,这是外婆传给她的,她又给了我。”她有些可惜,没有给少年最好的,“不太好看,那年大火损坏了不少。”
“不会啊。”阮漉接过她手里的吊坠,细细地看,“这是传家宝呢,有重要意义的,以后还可以传给我们女儿。”
姜茶一听这话,眼角微弯的弧度就下去了,但因为阮漉让她转身,她就没说话。
阮漉将黑色绳子绕过她的脖子,认真地将扣子给她扣好,一边说:“以前没见你带过。”
“嗯。”姜茶:“仔细藏着呢,怕弄坏。”
就这么仔细藏着,也弄丢了一回,那次让洛崎断了一条腿,让姜茶差点丢了一条命。
那天夜里她抑郁症犯了,偷偷摸摸的自杀,还好没死成。
阮漉在她身后,笑得温柔。
他也是,怕弄坏。
即便不记得,也知道是很重要的东西。
日落之时,回到御麟湾,车刚在车位停下,就见到对面的车位古和硕从车里下来。
阮漉从车里下来,“叔叔。”
“哎。”古和硕来到他们身边,看着从驾驶座下来的姜茶,上上下下仔细地看了一遍,才放下心来,“怎么回事?”
姜茶来到阮漉身边牵住他的手,一行三人往电梯那儿走去,“先上楼吧。”
古和硕没再问,只是眉梢微微拧着。
他们古家还没发生过因为打架进警局的事儿呢。
不过最让他担心的,是这丫头是不是犯病了,她不是一个鲁莽,做事不计后果的人。
进了家门,阮漉去给古和硕倒茶,姜茶将下午在机场的事儿三言两语粗略地复述了一遍。
最后,她神色认真地保证,“我就是被气到了,绝对没有下次。”
古和硕是一个品行端正,温和儒雅的君子,见不得暴力血腥的事儿。
他轻叹一声,看着姜茶的眼神慈爱,“丫头啊,解决事情的方法有多种,暴力是最伤人伤己的。”
却是最直接有效的,姜茶乖巧地道:“我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