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湿麻醉”淡漠嗓音继续,切开表层,锯开胸骨,打开心包,显露出心脏,插入各种导管,体外循环系统建立成功。
“总针八号针,换用四号针,往里顶”
“电刀,电切”
“右侧手术视野打开”
“抽吸器”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景行知哂笑,声音可见的愉悦,眨了下眼睛,纤长睫毛上下忽闪:“原来在这儿,抽吸”干脆利落,手指迅速动作,只可见残影。
伴随着抽出的清凉液体越来越多,围着手术台的其他医生倒吸一口气,细密的薄汗挂在脑门上,这个手术让他们主刀,绝没有成功的可能,景医生的天才医生名号实至名归。
…
“江左,你来关胸,缝合扫尾”放下手术刀,景行知不紧不慢的吩咐,嗓音不带丝毫感情,淡漠依旧。
灯灭,景行知缓步走出手术室。清瘦的背影,迷人且优雅,用四个字来形容,那就是“人间清贵”,不知道什么样的女子能配得上他。
“医生,我丈夫怎么样了?”虚软的靠在墙上的妇人在灯灭之后就跌跌撞撞的走向手术室门口。
“手术很成功”景行知微笑,心情很好,并不是因为救了一个人,而是因为他见到了血。
血的颜色让他兴奋,血的腥味让他疯狂。
“谢谢,谢谢医生”妇人哽咽,知道家里的顶梁柱保住了,有些喜极而泣的激动。
男人转身离开,左转走进消毒室,脱下蓝色手术服。一排声控灯亮着,男人纤长睫毛下,打下暗色阴影。
男人一遍一遍打上皂液,揉出细腻的泡沫。手指修长白皙,带有薄茧,骨节分明有力,指甲修剪齐整,莹白的新月凸显着健康,仿佛是老天赏饭吃,就是做医生的料儿。
作为医生,都有点龟毛和轻度洁癖。虽待人淡漠,却给人以无害良善的假象。
他就是这样一个白切黑黑切白的人,按照普通人的道德标准,他是一个救死扶伤医术精湛的医者,但他知道,他不是,他骨子里,血是冷的,黑的,疯狂的。
天才和疯子,往往一念之间,普通人的道德底线,压不住他。
也是唯有医者可以正大光明的见血,他才用医者隐藏他的暗帝身份。
男人抽过消毒纸巾,一根一根擦拭,看着手上的水滴浸入纸巾中,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