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了店面,涉及金额超过了四万块,判了一个有期徒刑,现在在茶陵监狱服刑,这就没有枪毙嘛。在里面呆几年,炒茶也好,烧水泥也罢,劳动改造。改造好了,知道劳动是艰苦的,收获是不易的,那么,在‘劳人党’的治下,他就会有敬畏之心。毕竟,他知道再犯事,是有人来修理的,不是以前无法无天没人管的时候了。”
“委员长说的是,留着一条小命,一辈子能过去,也就是了。”
黄图赶紧一副怂包样,说罢,整个人更是转过头对一群“老朋友”道,“咱们坐在这里的,也没有说烧杀抢掠的地步,罪不至死。有罪,可有罪认罚就行,然后弥补一下过去犯的错,剩下的日子,也能过了。”
听着很丧气,也很不舒服,但道理是这个道理。
也不是没有墙头草,想着吃完东家吃西家,还想在衡阳县做双面间谍,可这种只要被发现,就是在城区中央打靶,朱雀大街可真是没叫错名字,颜色不赤红,那还能叫朱雀吗?
“将来的事情,我也不能打包票,但是现在你们要受着管,对不对?我王角的刀子快,大炮猛,那你们只能听我的。这几年打交道,你们也清楚,我反悔的时候有,但很少。能承诺的事情,才会开口打包票,不能承诺的,哪怕可能性很高,也闭口不言。到了我这个位子,没办法,就是要想的多一点。”
抄起茶杯继续喝茶,王角手指点了点会议桌,“但是啊,我可以想的多一点,你们没必要。实力不对等。我说什么,你们都得听,那想了又有什么用呢?”
“所以,只要不是我肚子里的蛔虫,你们要做的,就是‘听其言,观其行’。当然,这也是我对你们的监督。你们听我说什么,看我做什么,为的是保一条小命,保全家老小。我呢,看你们怎么说怎么做,为的就是防止你们暗中作死。其实作死也好,作死了我就能大开杀戒,杀全家最轻松,也不用担心你们暗中作梗。”
“……”
“……”
“……”
听完王角这么一番话,还别说,黄图等人反而松了口气。
想想也是,“劳人党”吃饱了撑的要跟他们斗心眼儿,就现在的实力对比,“劳人党”掌握的武装力量哪怕只有百分之一拿出来,也是秒杀他们。
根本不在一个级别上。
而王角自从到了湖南,还的确没失信过,信用非常高,这一点,都是有目共睹的。
“这次开个座谈会,主要就是打消你们的疑虑。别成天听风就是雨,外面说我要吃人,我王角就真要吃人?动动脑子,长沙的程少爷要投资我五千万,我答应了吗?别人程少爷不如你们金贵,不如你们消息灵通?”
“说的也是啊……”
“委员长,也不是我们寝食难安,实在是现在还是怕啊。耒阳县的老郑,八个儿子全枪毙了,连女儿女婿都没放过,这……这不就是破家灭门嘛。”
“动动脑子,耒阳县原农业局局长郑克旺,他死全家是因为他是农业局局长还是因为他有八个儿子?还是说他得罪过我?”
“都传说是您来耒阳县吃豆腐脑,他给请客了一碗甜的,您怀恨在心,就想着找个机会灭了他……”
“……”
王角直接无语了,一碗豆腐脑的惨案?!
“判他死刑,还有判他八个儿子死刑,判决书又不是没有公布,你们自己看过不久知道了?郑克旺自己亲手打死的佃户就有二十九人之多,他八个儿子逼良为娼、欺男霸女,残害乡里多少年?前后二十年人命一千二百多人,你们知不知道郭威在南昌用兵,当地的民团被击毙才六七百?打仗都没死这么多人,郑家父子却能轻松做到,这种土霸王,我要是不打掉他们,老百姓怕不是把我给打掉。什么叫‘为民请命’?为民除暴也是‘为民请命’之一!”
众人松了口气,从王角这里再度确认人体打靶的红线,也就彻底放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