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荷意犹未尽的咂咂嘴,滔滔不绝的继续说道:“所以说,老大不是那么容易当的,当老大不仅仅是荣耀,更是责任和义务,帮兄弟出气,替兄弟打架只是一方面,如何给兄弟们谋取福利,如何带着兄弟们不断提高自己,才是关键。
就比如在弘文馆进学,相信大家每次上课都会跪坐到两腿发麻吧?如果我是老大,我一定会极力改变这一点,让兄弟们把双腿解放出来,不再继续受这种煎熬。”
“嗤,说了半天还不是自己想当老大。”
长孙冲不屑的说道:“杜二郎,别说我长孙冲欺负新人,今天我把话放在这,你要是真能解决了坐的问题,今后在弘文馆你就是老大。”
杜荷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有些为难:“这样不好吧,陛下让我来弘文馆是读书的,没让我来当老大啊,这万一被陛下知道了……。”
长孙冲撇撇嘴,说的好像你真有办法解决问题似的,不理杜荷,看向程处默:“程大郎,你怎么说?”
程处默自然是不甘人后,拍着健壮的胸大肌豪情万丈:“你长孙冲都敢答应的事,俺老程自然也敢。”
“那好,今日咱们就在这定下君子之约,在坐的不管是谁,只要能够替兄弟解决跪坐的问题,今后就是咱们弘文馆里公认的老大,有违者,共弃之。”
一群最大十五六,最小十二三的小屁孩儿跟打了鸡血似的,同声高呼:“共弃之!”
只有杜荷盘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有些无可奈何,我真不想当老大,真的只是想给你们提个建议,你们怎么就不信呢。
敲定了赌约,大家也就算是认识了,一群最多算是后世高中生年纪的小屁孩立刻咋咋呼呼的要他这个新人请客,东市华觞阁,不醉不归。
长孙冲更是旁敲侧击道:“杜二郎,你也是要争老大的人,兄弟们这么点小小的要求你不会不答应吧?”
“我没想争。”杜荷吐槽,默默伸手入怀,摸出一把铜板:“一个,两个……”
在众纨绔目瞪口呆中,杜荷将所有铜板数了一遍,十分光棍的说道:“只有十八个铜板,吃什么你们看着办吧。”
吃个毛啊,十八个铜板,去外面喝风都不够。
长孙冲都无语了,不过想想杜家的近况,也能理解。
杜家真要有钱,也不至于被李元昌那个蠢货打上门去要钱不是。
只有程处默傻夫夫的,根本没想过这事儿,‘适时’拿出老大关心小弟的态度,粗着嗓子说道:“我说杜二郎,就算杜伯伯已经去世,你也不应该混的这么惨吧?你哥继承了那么大的家业,难道就不给你点钱?”
扎心了,程黑子。
想到杜构那个败家玩意儿,杜荷气的肝儿都疼。
妈个鸡的,那可是好几千贯啊,都啥时候能还上呢。
之前把李元昌打了是不错,可帐还挂在哪儿呢,李世民虽然替他主持了公道,却没说那几千贯不用还了。
只不过,这些家丑不可外扬,关键时刻,杜荷倒驴不倒架硬撑着道:“我都十三了,马上就要成年了,怎么好意思总伸手跟家里要钱。”
“说的也是。”程处默不知道是真听懂了还是假听懂了,深以为然的点点头,随后问道:“那你以后怎么办?就靠这十八个铜板活着?”
以后怎么办的问题让杜荷有些失神,摇头叹道:“将来的事情将来再说吧,反正,最穷不过要饭,不死总会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