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元郎打定主意,正要迈步进屋,却听到杜荷颇有些诧异的声音:“就这?”
“怎么,杜二公子可是有答案了?”
“井深二十九尺,绳长一百八十尺。”
杜荷回答的太快,快到陆元郎都有些反应不过来,认真想了片刻发现答案竟然是对的。
特么竟然答上来了?什么情况啊这是!
老陆头儿抬头看了看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课室中的李怡也是目瞪口呆,有些无法接受杜荷如此迅速便得出结果的事实。
“你,你是怎么算的,怎么可能如此快。”
杜荷自衣领里面抽出折扇,用一个自以为很帅的姿势‘唰’的一下抖开,露出扇面上四个大字‘难得糊涂’,一边轻扇几下,一边无所谓的说道:“心算呗,三折井又或者五折井其实区别并不大,我会算三折,自然就会算五折。这题太简单,不如再给你一次机会,咱们重新开始。”
这也太气人了!
看着扇面上‘难得糊涂’四个字,李怡气到差点原地爆炸,俏脸火辣辣的。
好歹本公主也是公认的算学大家,皇宫大内就算是内库总算在算学方面也不及自己甚多,今日竟然被一个小小的纨绔如此‘羞辱’,岂能与你善罢甘休。
一发狠,咬牙说道:“这可是你说的,既然如此,就别怪本公主欺负你。听好了,现有永业田一亩价三百,口分田七亩价五百,今合并买下一倾,共计一万钱,问:永业田多少,口分田多少。”
数字有点大,而且还有小数,杜荷顿了顿,在李怡得意,众纨绔担心的目光中,将折扇陡然合上,笑着说道:“永业田十二亩半,口分田八十七亩半。”
李怡的得意还没来得及收回,喃喃问道:“你……,你是怎么算出来的?怎么可能这么快。”
“心算!”杜荷依旧老神在在,不温不火的说道:“公主殿下,这次应该算我赢了吧?”
想到自己喜欢好久,刚刚到手还没焐热乎的熏香球马上就要转手他人,李怡的俏脸一白,怒声斥道:“凭什么算你赢,你还没有出题,你怎么知道我一定回答不出来。”
“你肯定答不出来的,何必给自己找麻烦呢。”
形势逆转,之前还十分被动的杜荷如今反而掌握了主动,一副无所谓的态度更是让李怡骑虎难下,哼了一声说道:“不试怎么知道,来吧,说出你的题目,看本公主如何解题。”
杜荷露出为难的表情,龇牙咧嘴半天才缓缓说道:“那好吧,我就出一个简单点的。说有一只猴子在距离自己家五十步的地方发现了一百支香蕉,于是它打算搬一些回家,只不过猴子的力气有限,一次最多可以拿起五十支,而且它每走一步还要吃掉一支。问,这只猴子最多能搬多少支香蕉回家。”
猴子搬香蕉?
好奇怪的比喻,好奇怪的题目。
所有听到杜荷问题的人(除了程处默)全部沉思起来,谁都没有注意到,此时早已经过了上课的时间,而本该到来的先生却丝毫不见踪影。
……
课室外,陆元郎苦笑摇头,叹声对身边刚被自己拦下的弘文馆学士颜师古说道:“这小子,太坏了,这次怕是连老夫都给算计进去了。”
弘文馆学士,其职能一是掌管书籍,二是教授学生。
今日上午正是颜师古的课,结果没想到,才刚来就被‘校长’给拦下来了,两人一同蹲在课室外面‘听墙角’,多少有些不好意思。
不过,好在里面学生讨论的题目很有意思,颜师古听着听着就入了迷,也跟着认真思考起来。
此时见‘校长’满脸苦涩,颜师古诧异道:“馆主何出此言,依在下看来,这题目应该很简单才是。”
陆元郎瞥了颜师古一眼:“是么?你也觉得猴子只能搬回一支香蕉?”
“难道不是么?刚刚杜荷不是已经说了,这题很简单。”
陆元郎摇了摇头:“不,这题绝不会如此简单。而且你觉得这臭小子为什么会用猴子来出题,这就是故意埋汰人呢,凡是算错结果的,只会被他嘲笑成连猴子都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