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躺下,可千万不能起身,这种天你爹也没办法给你去抓药,只能看你自己熬,这热病在咱们这可不好治。”
对于发烧这个事情贺兰早已经是习惯到熟稔,看着为自己忙活的两个人也没多少力气阻拦,索性便安心的闭着眼睛继续睡觉。
半睡半醒间总觉得有人走来走去,贺兰也顾不得周围发生了什么,闭着眼睛继续捂着汗。
浑身酸疼又出了一身汗,也没敢动一下,就怕一不小心被窝里进了冷风。
在睁开眼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床对面多了个睡觉的地方,床上躺着的便是吴母。
贺兰先是小心的掀开了被子的一角,等身上的汗不是特别多了便坐了起来,也没吵醒睡熟的吴母,把身边能穿的衣服都穿上就打算出去上厕所。
没想到穿衣服的声音还是吵醒了吴母,得知贺兰想起夜便把门口的便桶拎了过来。
贺兰是不好意思的,吴母看出来贺兰的不好意思,把桶往里面放了放,离得贺兰近了些,便又躺下了,等贺兰解决完之后又把桶放到门外后,便赶紧起来把门拴紧了。
“水壶里有热水,这会估计还热着,喝了赶紧继续躺下,我刚刚摸了一下,好不容易好一些了,可不能再复发。”
“清梅呢?”
“我让她回自己房间了,热病不太好治,就怕会传染,你要是两天好不了就得报告族里了,这可是大事。”
这话让贺兰很是迷糊,不是事发个烧吗?怎么就这么严重了呢?
虽然是黑夜吴母也看到贺兰的不解,想了想就跟贺兰解释一些这个事情的严重性。
“唉,你是不知道,咱们这好几次的瘟疫都是从热病开始的,后来整个村子都被传染。有的病症没办法治疗,官府直接封闭;有的隔离治疗;有的他们自生自灭;严重的怕传染其他地方只能大火烧了整个村子。如果村里有谁得了热病几天还没好,就要上报,然后隔离,全靠自己能不能熬过来。”
“那他们后来呢?”
“大部分都没有熬过来,关起来的住处只是一间草屋,一床被子,除了送饭的,也没有人照顾。”
此刻的贺兰也不知道怎么说了,在这个文明落后的时间段渺小蝼蚁的自己能做什么呢?一如上辈子,好好活着就是最大的心愿了。
黑暗中摸索着躺进被窝的贺兰怎么也有点睡不着,动一下就觉得深身酸疼,脑子也是一片空白。
再后来便在心里数着羊,数到几百只还是没睡着,再后来变成了数树,在天微亮的时候便模糊的睡着了。
这一觉睡得很沉,一直到了中午才醒过来,吴母也没叫她起床。
此刻贺兰的屋里特别暖和,吴母在屋里生了个炉子,肚子很饿,但是实在没有勇气起来穿衣服出门。
看着木头的天花板发着呆,实际上心里却在给自己打气起床吃饭。
做好饭的吴母想了想便出了厨房,觉得不能任由贺兰继续睡下去了,推开门看到贺兰已经醒了也是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