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使嗯嗯两声,不置可否。
“不过,小子想申辩几句。”
“一来我冤枉啊,这事儿真不是我干的啊,不是我的本意啊。您也看到了,我老老实实规规矩矩在渡劫,是有人跳出来搅局,阴差阳错的,就出了点子岔子。”
第一招,鸣冤叫屈,先把自己摘出来,博取同情,反正黎青金也不会在乎,仙使也管不着她。
“二来”,华澜庭决定大着胆子试探一下,“二来,我怎么觉得这雷劫有点儿不对头啊,九九大雷劫我咬牙认了,怎么还有个九天十地、十九雷劫的尾巴呢?这其中,会不会有搞错的地方?”
第二招,不放过任何为自己翻盘的机会,锱铢必究,千方百计找借口抓对方可能的痛脚,成了就抓住不放穷追猛打,不成再想个话术说辞圆回来。
“呃,这个嘛……”仙使打了个磕巴。
这让华澜庭觉得自己赌对了。
他乘胜追击:“上界的事情,仙使的事情,我自然无权过问,也不想知道。不过,您看我既然是被动做的,也是受害者,还多挨了雷劈,是不是可以免于处罚呢?”
第三招,给人台阶下,然后漫天要价、着地还钱,先争取个无罪当庭释放。
仙使咳嗽一声:“兄弟啊,咱们在这里说话,出我口,入你耳,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实不相瞒,上界有位大佬找过我,拜托我给你渡劫增加难度,最好至你于死地。你知道,我不过是个小小雷使,还要在天上混的,怎敢一口拒绝。”
“不过你说得很对,本使刚正不阿,秉公而行,岂能知法犯法。只是碍于大佬的面子,所以不得不在规则允许之内,小小不言地做做样子。你看,你这不是好好的嘛,也没少胳膊少腿儿的。”
“这样吧,鉴于你也不是故意违规,情有可原,那就打个对折,投胎转世四十点五次,你看可好?”
华澜庭心里拔凉拔凉的。
这还没上去,就有人针对自己下绊子,什么叫小小不言?这是得亏自己没事儿,否则被附加天雷劈死也就劈死了,找谁说理去?
心灰意冷归心灰意冷,华澜庭没有失去理智,他从雷使的话里解读出了更多的内容。
比如,这事儿他肯公然和自己讲,那就说明事情可能另有内情,还有转圜的空间;比如,他询问自己“你看可好”,这就说明还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这位大佬是谁,现在没有深究的必要,等自己上界后早晚要找回这个场子,当务之急是尽量减少损失。
免于处罚看来是很难了,有大佬给他挖坑下套,这个雷使不敢不有所交代,而且这厮说不准收了人家好处。
面上带着笑,华澜庭道:“雷使大人,您都这么推心置腹了,小仙我也不能不识好歹,四十次实在是太多了,就是您职权范围内那点儿事,松点儿紧点儿还不是您一句话,您看……”
华澜庭嘴里说着,手里可就取出了一物,这是神龟圣母送他们回山时,他好说歹说要过来的一块龟苓胶,原打算真有机会渡劫时用于加固庭前明月镜的,没想到雷劫来的太突然没用上,正好当个人情。
那雷使估计是探看了一眼,觉得这东西还算满意可用,哈哈一笑道:“也罢,小兄弟年少有为,将来必定在上界大放异彩,本使瞧着实在是顺眼的很,那就再打个对折,二十次好了。”
华澜庭还要再争取,雷使主动说道:“兄弟,话说到这个份上,我索性竹筒倒豆子给你说开吧。”
“是有大佬找过我要对你不利,但是你的下界本门一代祖师,现为大自在天宫之主,也来打过招呼。跟你说句掏心窝子的话,这两边小神都吃罪不起啊。”
“啥也别说了,再来个对折,十次,不能再少了。”
“哥哥知道你委屈,没办法啊,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为了表示歉意,哥哥给你抹去零头,然后……豁出去了,最后一世里,给你走个后门,开个天窗,让你能够提前接触上界仙神,为日后的仙生做个铺垫。”
“这已经是我权限范围内能够提供的最大便利了。等你发达了,可要关照哥哥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