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林战问道,听他的声音,能感觉到他很痛,这一指,应该不止是皮外伤而已。
“少阳!你在干什么!”还没等张少阳回话,一声呵斥传来,转头一看,正是灵溪镇的镇长,张少阳的父亲—张青山。身旁还有一位看约二十岁出头的男子,六尺高,眉眼通透,一袭白衣,脸上有一道浅浅的疤,看着气质非凡,男子看着张少阳微微一笑,好像对他刚才这一指很是赞赏。
“父亲。”张少阳毕恭毕敬,给张青山行了个礼。倒是张青山没搭理他,伸手扶起了林战问道:“你是谁家的孩子呀,少阳无礼,没伤到你吧。”
林战抬起因疼痛而狰狞的面孔,恶狠狠的看了一眼张少阳,忍着疼痛用力甩开了张青山的手,说了一句“不用你管”便拖着自己的腋下转身离去了。
“诶!”张青山留不住林战,转头看向张少阳,才发现张少阳也已经转身离去了。
......
“给你请来大师傅教你灵术不是让你和别人打架斗殴的,外面那些孩子都是咱们镇上的镇民,我身为镇长,你说你把别人打伤了,让我这镇长的脸面往哪儿放!”
镇长府邸,张青山坐在书房的太师椅上呵斥着,张少阳站在书桌对面,双手背后,深邃的眼眸看着书桌上的砚台,一言不发。旁边的偏座上坐的正是午时和张青山同行的白衣男子。,面露微笑,时不时端起手边的茶杯抿一口茶。
“你倒是说话呀!”张青山对于张少阳的高冷似乎并不是很有耐心。
“好了,张老爷,你也别教训少阳了,我相信他自己对自己那一指的威力也不清楚,只是条件反射就出手了,相信少阳不是有意的。”白衣男子端着茶杯说着。
“以后出手之前想想自己的身份。”张青山语气平稳了些。“行了,你下去吧。”
张少阳的目光总算是离开了砚台,转身离去。
“等等。”张青山叫住了张少阳,“刚才被你打伤的孩子是哪家的,我叫人送点医药费过去,别让人家整天说镇长家的孩子欺负人,传出去太难听了。”
“他叫林战,谁家的孩子我不知道,应该是个孤儿。”张少阳侧着头说道。
“呼~”白衣男子呼着手中茶杯的热气戛然而止。“林战。”他默默念叨着这个名字。
林战家在灵溪镇快到郊外的小树林,离开镇上后他便往家里走去,快到家的时候腋下的伤已经没那么疼了,这一路上他都在想张少阳那一指,同为少年的他也讶异于张少阳的指力,对于一个半大的孩子来说,那力道确实有些大了,那就只有一种解释了,张少阳小小年纪就已经有了灵力。
想着想着就已经走到了自己家,与其说是家,不如说是个露天卧室,一个形同虚设的大门,烂泥糊的墙,只有一间屋子,木架子搭起来的顶棚可以挡一点小雨。这里以前是一座小庙,后来因为一次离奇的地震塌掉了,离镇子又远,香火断了,破庙也无人收理,后来便被林战稍微收拾了一下变做了自己的家,垃圾也都被清理掉了,只留下了一座神像立在卧室外,有十余尺高,因为实在太重了搬不动,就扔在那儿了,一出门就能看见。而林战也才仅仅十五岁而已,对于自己的父母,林战一丝印象都没有,拿他记事起,就在灵溪镇上每天流浪,跟着镇上的一些年纪大的乞丐讨饭吃,后来大一些了,便在镇子上商铺找了个跑腿的差事,有事赚钱没事闲着,也算是给自己糊口,不过他也很羡慕别人家的孩子,在他这个年纪的小孩一般都在上学,少一部分不愿读书的才在家种地,林战也想上学,可他连半学期的学费都交不起,只能每天商铺打烊之后偷摸的爬到言书堂的房顶上,享受着月光的沐浴,隐隐约约的听一段书,那是他每天最幸福的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