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轮,美奂,美人的命运凄苦为畔;
无忮,无求,无主的浮萍绿怨红愁。
“老爷,老爷!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堂堂丞相府,怎容尔等大呼小叫!今日若不加以管教,还当我屈巫不懂礼数!来人——”
“老爷!老爷!——夫人疯了!夫人疯了!——”
“什么?!你说什么?!”
“老爷!姬夫人疯了!——”
“什么!!!此话当真?!快!快带我去!”
“老爷,这边走!老爷,前日得知徵叔兵败被戮后,夫人便将自己关在屋里,一声不吭……我等念着夫人数日滴水未进,怕生事端,心中焦急,便找来力士撞开屋门,岂知,岂知……”
“你们!你们!唉!让你们看好夫人!看好夫人!若今日夫人有恙!我定拿你们是问!”
“老爷……”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丞相府,夫人堂,桃花苑,一锦衣美妇正围着一株落英飘零的桃树翩翩起舞。府上均知姬夫人已年近不惑,可观其肌肤竟如双十柔嫩,赏其娇容更甚二八年华。只见其云履轻瑶,秀足皙白,蛮腰无骨,丰姿婀娜,高举柔荑与花为伴,弄清影,醉人间。若不是其莺莺歌喉不时发出不合时宜的疯笑,天下男女,任谁也难逃其艳绝无双的魅惑。
“夫人!夫人!你怎么了?”
“滚开!——你!你!还有你!你们统统给我滚开!——”少妇美眸怒瞪,一掌推开了正欲上前的丞相。
“哈哈哈哈——世人皆称小女美,小女美?小女美!可,美又何如?乱世浮萍,予取予夺,美不自怜,命不由己!”
“蛮相欺,人道小女私通;叔来娶,人道小女害之;孔宁、行父、灵公互赠小女与彼,人道小**浪;终归巫君,却将巫家之殃罪加弱身;现犬子被戮,世间更道小女“杀三夫一君一子而亡一国两卿”!”
“哈哈哈哈——小女区区弱骨,何德何能竟将天下左右?哈哈哈哈——亡一国两卿——哈哈哈哈——杀三夫一君一子——哈哈哈哈——徵叔啊!——娘害了你啊!——”
“夫人!世人之言,岂可当真呐!——”
“哈哈哈哈!——好!好!好!尔等皆怨小女美!尔等尽恨姬误世!尔等听好了!任尔千般羞辱万般骂,唾姬自私,怨姬善妒,然,姬今以死立誓:姬之自私善妒将如姬之灵魂般永不凋朽!姬之美不绝于日!姬之美不绝于世!姬之美不绝于天!姬之美不绝于史!任小女凄苦流离,千夫所指,姬之美不绝于岁岁代代!姬之美不绝于生生死死!我夏姬之美,祸国!殃民!永不休止!!!——”
“夫人!不要!——”
“夫人!——”
“夫人!——”
…………
暮色中,城郊的马路在白色路灯的照耀下显得异常冷清。这是一条通往梦都豪华别墅区的村道,却因位于郊区且时间太晚的缘故,空无一人。
路的两旁是葱郁的绿化,在灯光下投出一团团漆黑的影子,刚一起风,便像有无数个沉默的巨影扑向路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