鹄者,素色天翔隐隐浩然之意也。
一道白影如鸿鹄飞落,甏的一下,光华大盛,然后就什么都没了。
就是这么个意思。”
“哦!”暅之脸上的表情就像是看着丹丹国来的苦行僧一样精彩,
“庆弟你这些年的易经可真没白读啊,于训诂一道的确有异常人。
烨鹄弹!真是野狐谈,你开心就好。”
两个人就这样一唱一搭,转眼已经来到了观前。
这**观虽然也连了几进院落,却是建在半山间的岩台之上,在峭壁悬崖,山林掩映之间,并不起眼。
满是青苔的窄小石阶到了此处已是尽头。
一座低矮古旧的木质牌坊蹲在参天树影之中,并无任何漆裱,甚至连树皮都仍囫囵附在梁柱表面,结了厚厚的一层苔痂。
背光的一侧竟有数十株菌伞密密麻麻地聚作一簇,看得人头皮发酥。只有正上方木牌上“**观”三个大字,木色白嫩如新,痕迹宛然,竟像是刀剑刻成。
在这一片苍腐之中,铁笔银划留下亮白的刻痕,入木三分,自然显得格外打眼。
祖暅之不免迷着眼多瞧了两眼,叹道,
“在这样的高处一剑挥就,次次用力如一,真是好手段!”
庆云本来不甚确定,但经暅之一提,便也察觉到了。
这牌坊自然不是新立起来的,那个木牌看上去也呆在那个位置有些年月了。
牌上字迹若要保证常新,自然需要时常去描。
但这三个字并非是用漆涂色,而是用剑划出来的。
反复被描了这么多次,字迹依然不会走形,这说明每次剑迹都近乎相同,刚好能削下薄薄的那层苔垢。
这三个字剑意不断,龙舞蛇行,显然都是在一剑中完成的。
两边的柱子没有攀爬的痕迹,阶前的青苔也不似曾被梯脚凳腿破坏,那么这其中还要配合提纵身法。
这样精确的控制力,潇洒的剑意,超卓的轻身功法,只要能习得一样怕不也可傲视江湖?
而显然这一切皆是由一人完成,又怎能不让人心生感慨?
而此时两人都顾不着赞叹,脑海里翻滚的均是同一个念头,“会是他吗?”
瓠采亭的记号到此既止,人却不在观前,显然已经先行入观。
只是四面幽林一片死寂,牌坊后的天地并非如何开阔,却未传来半点争斗的声音。
她此时是伺机潜伏暗处,还是已经被敌人制住?
二人越想越是烦躁,也顾不得什么蹑足潜踪,拔出佩剑一前一后便冲了进去。
庆云性子自然急些,抢在头里,绕过前殿的香炉拾阶上了正殿。
殿门虚掩,轻轻一触,吱呀一声便是开了。殿内香烟袅袅,此时却没有人。
二人互望一眼,更是诧异,于是绕过神龛向后院绕去。
深院静,小庭空,正殿偏廊无人影。
香炉残香未曾断,为何不闻人语声?
跨过正殿,是一方菜园,半亩有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