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李不躲不闪的接受他目光的探询,似能感受到他周身深藏的孤寂与迷茫。于是摸摸他的头,刺刺的。
少年眯着眼睛,却奇异的没有躲开。
他倚着松树直接坐到地上,温李也就挨着他坐下。
俩人谁也没有开口,却难得有几分祥和静安的气氛。
“昨天我被他们侵犯,你看见了。”少年先开了口。语气和眼神中表现的与声音的内容似乎不符,仿佛在唠家常一样置身事外。
温李无声一笑,二人一个看天,一个看地。
她伸手示意那只在她身边徘徊很久的黑色蝴蝶停她手上,然后递给少年,“和你一样美”。
少年睁大眼睛,随手扔开拔下来的草叶问她:“美在哪儿?”
“你的灵魂,你的所有。”温李这次倒是直接回答。
“哼”少年似是嘲讽。
可温李只听得到他一丝的羞涩与拘谨,颇有些束手无策的生疏感。
从某种意义上说,他还只是一个刚见到同族的小孩儿。对族群的一切,包括他的族人都不了解。但不妨碍他本身散发的亲密与信任。
“不过可惜你是个人,且在这儿耳濡目染了十八年。”温李任他接过蝴蝶后,往空中狠狠一掷。它翩翩地转过墙角不见了踪影。
“说的你不是一样?”少年瞥她一眼。
“作为人来说,我曾经是,只是十年前就死了。”温李语气淡淡。目光隐带挑衅。
少年没再问下去。
“总结自己的一生,你能说出什么?”温李看他。
少年沉思片刻,认真道:“我孤独,可与其融入他们,我宁可享受着自己的孤独。我迷茫,迷茫着存在的所有。我不屑,不屑很多东西。可我似乎从来不会计较。我像是被什么困住了。”
“但你从未怨恨过,不是吗?你还在期待,只是对象不在这里。”
少年没有否认。
“你需要一个族群,人是群居动物,灵魂也是。”
鹿石把自己关进书房,蹙眉咬唇地纠结着手中的资料,他来回翻看,时不时的圈点。最后誊写出的内容是:一分为二、绿手图。
不管这是什么,作为追查的信息来讲,可以说很不完整,甚至是少的可怜。
他苦恼地狠抓头发,录音笔还在不断地重复播放。
“她极快,又极慢……她穿一身彩衣,不,也穿黑裙……她嘴角有颗痣……她的手,像是在跳舞……好美……她不见了……”
“我看见了两个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