耗费了婉儿半个月的心血!!!
“这事警示了我,不能把全部筹码押在太平身上。”
张易之将舆图徐徐卷起,放进琉璃灯里。
他回身揽住婉儿的纤腰,柔声道:
“抱歉,累你如此周折。”
上官婉儿靠在他胸膛,喃喃道:“我心甘情愿为你做任何事。”
略默,她黛眉微蹙,颓然的说:
“你要趁夜离开么?”
政变没开始就以失败告终,张郎只能逃离这座陛下精心布置的牢笼。
张易之目光幽沉:“我从不逃。”
“就像战争,本该是一场大捷,现在只能议和。”
“你知道的,我极度厌恶跟她议和。”
说到最后,他的声音冰凉无任何起伏。
……
诏狱之中,潮湿阴暗处处泛着霉味。
两个男子被五花大绑塞进狭窄的小屋里,然后被一桶桶冰水泼醒。
神龙卫指挥使周利贞居高临下俯视着二人,冷声道:
“张嘉祯,张同仪,你们不该姓张的!”
瘦脸短须的张同仪头发一缕缕滴着水,嘶哑着声音:
“我是朝廷命官,你们有何证据抓我?”
“证据?”
周利贞眼里闪动着残忍的光芒,走到他面前:
“本座是什么存在?抓你这等蝼蚁还要证据?”
话落手执石块,扬起干脆利落砸下。
骨骼碎裂的声音,伴随着张同仪痛不欲生的凄厉喊声,响彻监牢。
张嘉祯被吓得魂不附体,缩在那里哭都不敢哭出声,身体之下已经是一片淡黄色的水渍。
“哈哈哈哈——”
周利贞笑了,笑得很得意。
他咧开嘴,语调森森:
“将犯下的罪行一五一十交代,本座能留你全尸。”
“呸!”
张同仪想吐一口唾沫,却发现没吐出去,因为嘴唇一直在抖。
周利贞面色阴沉,冰凉的视线转向张嘉祯:
“拿铁钩来!”
张嘉祯整个人抖如筛糠,涕泗横流。
他身体猛撞墙壁,大声哀求:“周大人,饶命……”
牢内的蟒袍拿来一根锈迹斑斑的铁钩。
周利贞半蹲在地上,脸庞露出淡淡的笑容:
“本座待会在你的肛门里塞进一根铁钩,挂住肠头,钩子的一头拴在木柱上,把你的肠子慢慢扯出来……”
他说得津津有味,描摹细节。
一旁的张同仪不寒而栗。
张嘉祯瞬间觉得胃里一阵翻滚,恐惧席卷全身,他颤抖着嘴唇:
“周大人,我招,我什么都愿意招。”
周利贞满意颔首,侧头望向身边的下属,用教诲的口吻:
“撬开犯人的嘴很难么?”
“记住,刑讯这门艺术,和房事一样,精髓在于前戏。”
“指挥使英明!”几个蟒袍毕恭毕敬道。
周利贞风轻云淡道:
“交待吧,曾经犯过什么罪?”
张嘉祯哭丧着脸:
“与下属的夫人有染,上衙时间逛妓院……”
“住口!”
刹那间,周利贞脸色沉下来,他拽住张嘉祯:
“你在耍本座?”
“你一个工部主事负责土木修缮、堰决河堤,怎么可能没有贪污受贿?”
张嘉祯泪水狂涌,低声哽咽:
“卑职不敢啊!”
“张巨蟒有多冷血无情,天下人都清楚,卑职害怕被他清理门户,他根本就是六亲不认……”
说着说着泣不成声。
定州张氏没占到他半点便宜,还要承受牵连的灾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