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还在着急要不要赔钱的杨媚咽了口唾沫,声音有微许放轻,说:“是我的未婚夫。”
民警的笔啪嗒一声掉了。
严峫神色不变:“怎么坐轮椅上?”
“以前在县城时定……定的亲,后来他上建宁找我,路上出了车祸,昏迷了一段时间。最近才醒,暂时行动不太方便……”杨媚不自然地撩了把长发,说:“今天刚接出医院,暂时安顿在楼上宿舍里。”
严峫打量江停片刻:“你们哪个县的?”
杨媚说了个地下的县名,严峫嗯了声,说:“你们县城还挺人杰地灵。”
杨媚心里发虚,也没明白他是什么意思,就只见严峫起身走了过去。
“你看见死者在后巷徘徊?”民警一边记录一边问:“怎么见的,当时死者在干什么?哎,严副支队!”
民警刚要起身让座,严峫把他肩膀按了回去,又顺手拿过做了一半的笔录,夹着烟头也不抬吩咐:“继续说。”
江停的视线从严峫身上打了个转,波澜不惊地收了回来。
“……当时他好像在等什么人。”
民警:“噢?”
“我们没有交谈,只打了个照面。他穿一件套头蓝色上衣,黑色双肩背,有点像书包的样式。我只远远瞥了一眼,他就立刻走开了,看上去像戒心挺强似的。”
分局探员捧着证物袋来了:“严副支队!这是我们在后巷垃圾箱边发现的,万队让我们先给您过目!”
严峫接过来一看,证物袋里是一件蓝色亚麻质的套头衫,“没有钱包、手机或钥匙?”
探员连连摇头。
“有没有发现黑色双肩背包?”
探员为难道:“来回搜检好几遍了,只有这件毛衣。”
“行吧。”严峫拿起证物袋递给江停,“你瞅瞅是这件吗?”
江停没有接,就着他的手看了眼,点点头。
严峫把证物袋还给了探员:“拿给技侦,顺便跟痕检说一声别忘了把冰柜门内侧的指纹印下来跟死者做个对比,如果对的上,死者就是自己钻的冰柜;如果对不上,冰柜门就是别人给他关上的,那这事性质就变了。”
探员忙不迭跑了,严峫回过头来,却没说什么,居高临下地看着江停。
做笔录的民警有点呆愣,江停也没说话,周遭这一方空间里突然格外的安静。半晌后严峫用烟头点了点轮椅:“怎么回事儿啊?”
“车祸。”江停平静回答,“超速撞上货车了。”
“还能站起来不?”
“医生说要再复健一段时间。”
严峫点点头,若有所思地眯起眼睛,突然问:“我是不是在哪见过你?”
江停直面他探究的目光,恰到好处地做了个茫然的表情。
“你叫什么名字?”
“陆成江,笔录上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