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不久,薪武就被骝连拖带拽的带过来了。
“家主!”
看了眼地上的两人,薪武迷迷糊糊的到了跟前,也连忙伏地行礼。
他显然还没完全清醒,跪伏在那,上半身还有些摇摇晃晃的。
“知道喊你来所为何事吗?”智朗走过去,说道。
“知晓。”薪武脑袋更低了。
“为什么不去训练?没记错的话,你这会本该带着他们在山中狩猎吧!还有,你既然睡到此时,日出时的徒步五里训练自然也没去。我想问问,你还记得自己叫什么名字吗?啊?”
智朗的声音越来越大,最后一句几乎是在薪武耳边吼出来的。
薪武顿时冷汗直冒,不敢抬头,也一动不敢动。
“家主!”骝凑了过来,小声说道:“他们没有战车,心中憋闷,这段才懈怠了。而且,没有战车也无法狩猎啊!”
“借口罢了!”
智朗冷哼一声,说道:“没有战车,不可以练单骑?不能乘辂车?还不成那就徒步。”
这时,薪武突然抬起头,有些委屈的说道:“家主!不是我不愿,那单骑实在是难以驾驭啊。若让人遇到了,还……还总惹来嘲笑。”
“困难是假,怕人嘲笑是真吧?”
智朗低头看着他,恨恨的说道:“你不知我的处境,你可以无所事事,但我却等不起了。薪武,我对你很失望。”
这些家伙,压根不知他们的处境,危险不止来自智瑶,还有两年后智瑶战败后的局面。就像智瑶这次提出用钱换免除征召,在他们看来去不去无所谓,压根没放在心上。但在智朗看来,去了那就是绝路,怎么也不能去。
“武,知错了!还请家主再信武一次。”说着,薪武的脑袋重重叩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我不想听什么保证,我只看行动。”智朗冷声道,他这次是真的怒了。
薪武身体微颤着,显然心中憋闷至极。他与智朗自幼相识,几乎亲如兄弟,哪里听过这样的狠话?此刻只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下去。
下一刻,他突然直起身来,刷的抽出佩剑,扯开了上衣。不等智朗制止,薪武照着胸口就一剑划了下去,顿时鲜血直流。
接着,他双手捧着剑,递向智朗:“家主!武无话可说。随你处置吧!”
薪武本就面貌凶悍,加上身上这道伤口,看起来更加狰狞。
看他这样,智朗真是咬牙切齿又无可奈何,这憨货,压根就没把命当命。
“起来!丢人。”智朗瞪着他说道。
薪武脸色一喜,站的猛了,身上的伤口也跟着裂开,血更多了,但他却只毫不在意的用衣服捂着。
智朗转过脸,对旁边的骝说道:“车上有医箱,你去帮他包扎一下。”
骝点点头,连忙跑到车驾边,从座位下找到了一个药箱。
装着酒的陶瓶打开,顿时一阵酒香扑鼻,这是智朗提纯后的酒,凑合能用。薪武吸了吸鼻子,忍不住咽了口吐沫。
骝又从药箱拿了块蒸过的布,蘸点酒就往薪武伤口上抹,薪武疼的嘶了一声,但接着就咬着牙不再吭声。
等薪武的伤口处理好了,智朗这才说道:“这次就按下不说,罚你半年食禄,可有异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