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男人都是这个床位房的长住客,为了省钱,15块的床位他们挤着睡,这样每人每晚的花销就是7.5元。】
镜头对准了床位房的内设,一间三十平米的房间里放了四个架床,上下铺加起来一共可以睡八个人,没有柜子,也没有任何其他设施。
【他们说他们这还算奢侈的,有的同行这里睡一天,天桥下睡两天,他们说如果每天只喝两瓶水,不吃有肉的快餐,不买任何生活用品,可以每天可以省下75块钱。这两个男人和住在这里的大多数人一样,没有固定职业,每天五点起床,五点半雁子谷门口招工的面包车就来了,车位有限,上车要抢,只有挤上车,才知道今天要做的是什么工作。】
此时镜头播放的是工地里的画面,那一根根三米多长的钢管散落满地,需要人一根一根搬起来,搬到指定地点一根一根摆好,不少工人笑着说,刚干这活儿的第一天晚上回家,想洗个脸手都抬不起来。
沈俪旁白:
【一栋旧楼被推倒后,工地就有大量的钢条、碎磁砖和水泥,这些都需要有人清理,很多人从8:30干到10:30就干不动了,汗流浃背地等着中午那一顿没有肉的免费午餐,收工是下午5:00,一天工钱150元,来回车费自付,早午餐和住宿自付。】
此时画面镜头又重新对准了关珍珍,“你们走开……”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走走走……”此时另一个男人拍着递水男人的肩膀,“小妹妹啊我们不是刚才嘎啦人,都不是一个地方的,你听口音就行了咧……”
关珍珍捂起耳朵表示不要听,她依旧在哭,哭声沙哑,嘴角似乎还有血痂。
这个画面被定格了,附上了一段文字旁白:
【这个女孩因房门被房东强行换了锁,无家可归,来此临时要了一间床位房,谁知半夜时发现用身体压着的包正被什么人抽走,双方发生了肢体冲突,对方甚至威胁她不放手就索性对其实施猥亵,若非我今天恰巧也在这里,若非我拿起手机告诉骗他们直播已经开始了,他们差一点就成功了。】
此时镜头又一转,关珍珍已经不哭了,她依旧背着她唯一的单肩包在雁子谷的出租屋前跟房东理论。
“你这样根本就应该被抓进去!现在这个房子是我的!”
“嗨哟那小姑娘你就报警试试啊!”房东是一个五十来岁的老大爷,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
关珍珍还真就当着大爷的面报了警,此外她还把自己昨晚的遭遇通通跟警察说了一遍,而后她用手机翻出法条,并指着沈俪的镜头,“我现在就要我大中华的法律给我这样的一个没有任何人可以依靠的青漂人一个说法!”
警察面色严肃,他们没有马上回答女孩的问题,而是看着沈俪的镜头命令道,“不许拍了。”
画面黑了。
沈俪旁白:
【根据治安管理法和关珍珍的一再坚持,房东被暂时拘留在派出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