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三桂做事谨慎,几乎每个监听瓮都派人值守,陈大全一发喊,本来因为炮声和喊杀声有些分神的士卒连忙将耳朵靠到监听瓮上查探起来,只片刻就将靖北军挖掘的方向确认下来,陈大全不敢怠慢,当下吩咐左右在声音传来的方向插上红旗作为标识,然后再对其余的监听瓮小心检查起来,生怕万一疏漏了一两个,被山东军潜进关内。
“呵呵,本镇就估算到了小李贼突然出兵定有诡计,你看,这地道都挖到了咱们的眼皮子底下了,你们说咱们怎么应对?”
吴三桂鄙夷地看了一眼关下鼓噪进兵的山东军,以及在元戎车上装腔作势的李兴之一眼。
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从靖北军进兵的时候他就心存犹疑,搞不清楚李兴之到底打的什么主意,现在事情终于明朗了,原来是李兴之是打的,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的心思,想要用挖掘地道的方法破开关城。
“军主,小李贼挖掘地道而来,其用意莫过于用火药爆破之法,或者是埋伏兵马于地道,趁夜偷袭,我山海关固若金汤,光是墙基就有两丈由于,城墙通体是用三合土夯实堆叠,外面包以青条石和城砖,末将以为爆破之法对咱们的城墙起不到什么作用,最大的可能是想趁夜偷袭,”
中军副将吴之茂是关宁宿将,在听到靖北军挖掘地道后,很快作出了自己的判断。
张国柱哈哈大笑道:“吴副帅说的有理,咱们就在地道口设下埋伏,山东军出来一个,咱们就杀一个,出来两个,咱们就杀一双,本将到要看看山东军有什么能耐!”
“军主,吴副帅说的有理,但调兵设伏有失偏颇,自古破地道之法,莫过于水淹、烟熏,末将看小李贼大营距离关城起码有五里之遥,如今天气寒冷,虽说不是滴水成冰,但是土地早就冻的硬如铁石,想来这地道破城之法,山东军在兵临城下时就开始实施了,要不然不可能这么快就挖到城下,学生以为小李贼既然打着地道破城之法,自然是有其用意的,所以咱们不得不防啊。”
郭壮图性格谨慎,他虽然亦认为火药爆破之法不可能炸塌城墙,但是本着小心无大错的想法,还是委婉地提出了利用烟熏和水淹的策略。
“嗯……郭先生说的有理,谨慎一点总没有坏处,张游击,本帅就着你带人沿着山东军挖掘地道的方向,也挖一段地道,然后给本帅灌水和烟熏。”
吴三桂赞许地看了郭壮图一眼,益发觉得此人性格和自己相似,为人谨小慎微,将女儿许配给他,当真不是什么坏事。
“末将领命。”
张国柱虽然对郭壮图的策略有些不屑,但是吴三桂下了军令,他也不敢违背,大手一挥,带着左右亲卫,匆匆下城而去。
于是乎,城内的关宁军也效仿靖北军开始沿着墙基向下挖掘。
“锵铛……锵铛……!”
“头,对面有声音,看来关宁军已经发现了咱们的行动,现在怎么办?”
墙基下,已经挖掘好了埋设棺木区域的几个靖北军也发现了对面传来挖掘泥土的声音,连忙向负责此次挖掘任务的铁战等将官请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