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瑜很高兴,咧着嘴接过醒酒汤,一口灌下。
秋月冬香也奉上热手巾与香汤,赵瑜接了过来,并不要人服侍。那两丫头也没有上赶着过去帮忙。
李嬷嬷在一旁很是松了口气。
净脸后,赵瑜并没有要休息的意思,他同子涵道:
“我明日寅时就要出发,父亲清早也要上朝,怕是来不及敬茶了。我与父亲母亲说好,咱们现在就过去行礼,明早你不用再起来了。”
子涵一听,也觉得这样很好。今天一整天累得慌,明儿早上怕是不容易起身了,现在就敬过茶,全府上下都能睡个懒觉。
红豆立刻找来原本预备明天早上穿的礼服,秋月冬香与另外三个丫头也涌了上来,很快帮着子涵另梳了头,穿好了衣服。
秋月、冬香打着灯笼走在前头,赵瑜与子涵并肩而行,身后跟着李嬷嬷与红豆等人,一行人浩浩荡荡前往正院。
正院里平王与平王妃早已准备妥当,堂屋里头有个中堂,二人分坐供桌两旁。
平王面无表情,十分严肃,有些不耐的样子;平王妃则十分可亲,见到赵瑜与子涵进来就连声笑语:
“好孩子,快过来!”
有丫头在平王面前放下两个蒲团,两人跪下行了大礼。
平王痛痛快快的喝了茶,送了赵瑜一方砚台,子涵一块璞玉,这份礼显然没怎么用心。
到平王妃时,不等两人行完礼平王妃就叫起了,还给两人送了一块同心玉。
平王世子与世子妃坐在平王下首,二人都是同一号商业表情——微笑——一看就是对夫妻,待赵瑜与子涵躬身行了礼,喊了兄嫂后又客气的与二人寒暄几句。
世子送了一套湖笔,世子妃却送了子涵一套金玉头面,这份礼倒不轻了。
子涵不知道该不该收,侧脸瞄了一眼平王妃,见她含笑点了点头,这才痛快收下。
等赵瑜与世子夫妇见了礼以后,平王就先行出了门,王妃好似没看见一般,依旧坐在那笑盈盈观礼。
赵瑜另外两位兄长都是庶出,这两位庶兄对赵瑜倒是没什么热情的样子,感情平平,礼物也平平,两位庶嫂对子涵倒是十分热情,明明已经深夜,两人却很有精神,一直想拉她手到一旁说话,弄得子涵只好躲到赵瑜身后。
因着给赵瑜挡酒,几个侄儿都喝的多了,几个小的也不能熬夜,所以都没过来。已经娶亲的几个,媳妇儿因也要照顾人,今晚就都没过来了。
王妃很快就叫人都散了。
子涵见没人再要应酬,终于松了口气:连日来都没睡好,今晚终于可以好好休息了。
不想几位兄嫂告辞后,王妃却将她与赵瑜留了下来,她微微使了个眼色,一群丫头仆妇就在一位年约四十的嬷嬷带领下出了堂屋,还顺手掩上了门。
“瑜儿、涵丫头,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你们现在已经成为夫妻。夫妻一体——”
她执着赵瑜与子涵的手,叠放到一起,对着赵瑜说道:
“瑜儿在外为前程打拼,上阵杀敌,也要想着家里媳妇儿为你侍奉老人,等你归来,你务必要保重身体,安全为先。”
她又转向子涵:
“涵丫头,我知道你们才新婚,瑜儿就要离开家,去往边关,这对你实在不公平;但男儿郎为国效力,报效国家,咱们女儿家为他们打理家务,让他们安心在外杀敌,这也是应有之义。”
“你且放心,我必将你像女儿一般疼惜!”
她两手分别握紧赵瑜与子涵的手臂,既是向子涵保证,也是给赵瑜一份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