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也曾供奉翰林,奈何君不思民,臣不思政,且常有谗官谤之,故而李白于朝中终不过一词臣,且不得圣上所喜,只得郁郁辞官离京,回至长歌,隐世而居。
但于李白心中,仍是盼能以其周身之才,助君匡扶天下,开万世太平,故而虽已是比肩九天的武林巨擘,却终视武学为小道,心下更是盼着轻月日后能为一治世之臣,而非武道宗师。
念及老友心中所想,轩主随即应道:“太白兄所言甚是,我等虽是江湖中人,但于轻月而言,却并非只此一途,日后如何选择,还是要由他长大后自行决定,我们只需尊重他的选择,竭力相助,便已足矣。”
海清闻二人所言,也是笑而附之:“轩主与先生所言确为至理。想来,若是日后轻月痴于医道,入海心苑随父亲修习医术,承父亲“医圣”之名,悬壶济世,解世人于百苦,倒也不差。柳师兄,你说,如此可好?”
柳拂云闻众人之言,也知众人皆有慰己之意,心下甚是感动,随即向着众人拜下相谢,诚恳道:“轻月能得长歌轩诸位如此相待,拂云感激不尽,在此,代妻儿谢过诸位大恩。
拂云日后只怕不能常伴轻月左右,还望太白先生能代为照顾轻月,若血仇得报,拂云仍余性命,此生必任为长歌轩驱策,万死不辞,以谢此恩。”言毕,便是一拜及地,以示其诚。
李白闻得柳拂云此言竟有托孤之意,忙望向轩主,轩主微微颔首,相示李白,自己已与柳拂云谈论过轻月日后之事。
李白随即放下手中酒壶,将柳拂云扶起,说道:“若轻月拜我为师,我必视其为亲子,你自无需多虑,只是此仇并非你一人之事,待得查明原委,我们再同议此事。”
柳拂云闻言,向李白颔首应道:“拂云谢过先生,轻月得拜先生为师,实为万福。就如先生所言,报仇之事,待查明后再议。”
轩主见二人言定,便向众人浅笑道:“好了,既然轻月之毒已解,诸位昨夜又是未眠,不如先早些散去歇息,待得明日,我们再启程返回轩门,非池来讯后,再作打算。”
松老见轩主让众人散去歇息,便说道:“不错不错,累了数日,终于是安心了,你们可先自行去翠永居内庭寻屋歇息。
海老头,你就别动弹了,就在松室歇息便是,让小海清在这里照顾你,我这便去让伙房准备准备,多弄些珍馐美食,待得戊时,再来唤你们前去用饭。”说着,松老便匆匆出门而去。
轩主与李白向海无量一礼作别,也是自行离去。而柳拂云此时也是甚感疲惫,匆匆拜托海清代为照看轻月后,便也随着二人离去,前往内庭休息。
柳拂云回至方才昏睡时所憩厢房,不过在床上躺得半个时辰,便已醒了过来,只感到心绪烦杂,再难入睡。随即起身,出得门外,轻轻梭上房门,向着庭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