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还有一个坏消息。
就在战事已定,在朱儁入城时,居然被一贼人偷袭,身负重伤,昏迷不醒,完全丧失了领军能力。
偷袭者是个身高九尺的巨人,其形态似乎是半狼半人,他动作敏锐,且力大无穷,重创朱儁后,被鲍出,高顺,丈八擒豹、董虎四人围攻,身披数十处伤,还中了十余箭,却依旧能化身巨狼,逃之夭夭。
“这究竟是什么人?”杨信暗暗咋舌,围攻他的四人,无不是虎狼之将,偷袭者竟能在四人围攻中逃生,其实力不容小觑。
不过,文书中也说,虽然朱儁重伤不醒,但整体态势却是朝着好的方向在发展。
孔芝身死后,贼众气焰大减,势力疯狂收缩,不止是北海郡,隔壁的苍梧郡也是传檄而定,顺利光复。
此之战后,朱儁的次子朱浩送朱儁回会稽疗伤,而长子朱符则继续领兵,先前往苍梧郡,准备南下合浦郡,继而进军交趾。
“看样子,很顺利嘛……”杨信松了口气,“不过,公文中没提到‘行尸’等异物,这却是有些奇怪。”
不过,随着战报送来的,还有一封私信,那是杨黥寄来的。
看完私信,杨信眉头微蹙,面色再度凝重。
“少主,怎么了?”眼见杨信脸色几变,田丰一脸疑惑。
杨信不答话,只是将信递给对方。
田丰看完,不禁也脸色大变。
“朱符居然以‘为父报仇’的名义,尽屠孔氏族人?”他皱着眉,痛心疾首道,“且不说偷袭那贼人和孔氏是否有勾连,孔氏明明也有心向汉家,临阵倒戈的族人,他居然也尽数屠了?如此倒行逆施,往后还有谁会愿意投降?”
一旁、徐牧、张猛、赵烈等人面面相觑,也是皱眉不止。
这仗不好打了……
孔氏是书香门第,儒学传家,又有临阵倒戈的功劳,你连孔家都能肆意屠戮,还会有人愿意投降吗?
“我听人说过,”刘巴沉吟着,道,“朱刺史的两个儿子,也都承继了刺史大人的文韬武略,但次子朱皓待人宽厚,有长者之风,而长子朱符则性情刚强,甚至有些刚愎暴虐。”
书信中接下来的内容,也令人齿冷。
朱符连破南海,苍梧,志得意满之下,又招募了不少士卒,但是,却是以投机的游侠无赖居多。这些人,都是“御敌无方,扰民有术”的家伙,纪律废弛,时常掳掠百姓,甚至有残虐妇孺的暴行。
但是,朱符却沉浸在“兵强马壮”的沾沾自喜中,杨黥每每献言,都被斥退,甚至有一次,对方抄起马鞭,向着杨黥的脸上来了一下,还大骂道:“黥面竖子,你想让我在你脸上再添一道疤痕吗?”
杨黥固然是好脾气,但鲍出见状不由暴怒,差点在营中火并,双方剑拔弩张。
杨黥这封信寄来,则是表达了“合兵一处”的建议,自然是想让杨信却约束对方。
朱儁是刺史,但严格些说,朱符还是白身,若杨信这南海太守前去,自然是他的上官,自然要受他约束。
“合兵一处?”杨信面露犹疑。
“少主,你在担忧什么?”田丰面露不悦,明知故问地问道。
“我此去,那朱文瑞(朱符的字)会不会认为我在夺他的权?”杨信皱着眉,有些为难道,“朱刺史若醒了,又会怎么看?”
“少主,我们是来干什么的?”田丰面色一沉,厉声道。
“自然是讨贼。”杨信先是一愣,旋即恍然。
“不管那朱文瑞如何,朱刺史可是一向大公无私的。”田丰沉声道,“你只要一心为公,我想朱刺史绝不会有怨言。”
杨信点点头:“元皓兄,我明白了,我们去广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