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符公冷笑了两声,它劝说道:
“来吧,莫要挣扎了,向我魔主跪拜,不消片刻,就能得道解脱。”
大和尚不回答,只顾着默念佛经,维持佛光普照。
这种沉默让阴符公很是不满。
大和尚想去死,就让它死吧,真是认不清现状的废物。便又选了另一人,在那荒主的灾厄石甲之外寻梭游走,寻找机会的血杀宫主苏长眉,它这次更加直接:
“苏道友如此聪慧之人,莫不是真以为你们此次能赢?纵使有域外生灵前来助战又能如何?这已是他们能凑出的最强武力。
但你看看,还不是奈何不了我魔主神威?
你应看清现实,苏道友,赢不了的,还是早些归降,方能得逍遥善终。”
苏长眉依然没有回答,甚至懒得和阴符公多说。
这眼看着曾经的“盟友”一个个像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一般要在此死战,阴符公也有些愕然,这是怎么回事?
怎么之前的投降派一个个都如此坚定了?
难道在过去一段时间里发生了什么能让他们坚定心志,敢于放手一搏的事?莫非那钜子老鬼所许诺的救世上策已寻得端倪?
不会吧?
就在它这罗睺化身如幽灵盘旋,打算再去扰乱一下众多苦海神智时,一方身影骤然破空而来,也不用咒法神通,就以手指向前轻轻一戳。
精准刺入阴符公这无形魔影之中,下一瞬有微寒之气如朝阳迸发,从指尖飞散,让阴符公连逃遁都不得,就在惨叫中被消融大半。
“雪后初霁,一扫阴霾,你就是阴符公吧?听说是铁了头的投降派?嗯...果然是很没骨头。”
鸦先生温和的声音在阴符公的罗睺化身后显现,就以手指异力束缚魔影,又朝着天一大和尚那边喊到:
“喂,那边和尚,无上佛光不是你那么用的,只会闭眼念经可降不了魔。看好了!”
在他说话之间,以右手束为剑指,如沉重禅杖一挥而下。
刹那间就有佛光照耀,如并蒂佛莲绽放,又有护法天龙呼啸而起,在如罗汉降世,金刚怒目一样的净世梵唱镇压之下,打的阴符公的罗睺化身片片破碎。
在这老混蛋的惨叫声中,鸦先生摆出一个捻指微笑的姿态,有那么一瞬,真如佛家护法一般神圣高洁。
而以他周身大威天龙缠绕,又有佛莲消散,金光大放,一瞬就将周遭魔气尽数洗涤。
“有时间念经,不如抄起你手边禅杖,做那金刚降魔之事。你这么念下去,莫非能念死荒主不成?”
很不正经的域外大能如此说了句,又在回身之间,握住手中却邪魔刀那骨白刀柄,一股苦寒之意一瞬扫过眼前万物。
“退!”
他声若春雷,前方围攻牵制的六名苦海立刻向外退散开来。
然后,魔刀出鞘。
曾威震忘川界的苦寒一刀骤然出鞘,若寒气四溢的白光涌现中,荒主灾厄石甲就如冰封万里又被强行摧毁一般片片碎开。
魔念一瞬感觉威胁,便要释放出千万魔性,将这不请自来的大能击退。
但在同一瞬,末日机体轰然开火,在钜子的亲自操纵下,一轮火力覆盖在最大极限的精准投射,又给了荒主魔念已迎头痛击。
甚至将那团团环绕的魔气轰散开来。
也在这一瞬露出了荒主魔念最核心处之物,一个穿着墨衣,紧闭双眼的人影。那是钜子墨九曾经的大道之躯,不着片缕的皮肤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九阶墨符。
那些天道纹路之上已闪耀出黑色光晕,代表着这具大道之体,已彻底落入荒主掌控。
五百年前,墨九就是以己身和苦木境世界之心为饵,才将荒主魔念引诱而来。所谓荒主在罪渊的封印最后一重,就是他以自己的躯体构造囚笼,将荒主魔念封印于其中。
“魔气已散,诸位快快各使秘法,莫要让它们重新聚合。”
鸦先生大喊一声,提着嗡鸣不休,散发千万血海幻象的魔刀,杀向周遭翻滚着欲要重新合拢的魔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