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言不动声色的把祁堇衾面前的冷茶倒掉,又斟了一杯推到他面前。“喝茶。”放下茶壶殊言缓缓道:“少帝此番前来,倾言相告,本尊欣慰之至。出尔反尔,非君子所为。”
祁堇衾终是松了神色,一笑拜道:“魔尊不同流俗,言出必行。果然名不虚传,在下先行谢过了。”
殊言笑了笑,抬眼意味深长道:“少帝只身一人来我魔界,倾言相告这等秘闻,只为莫鸢姑娘……这等情意令人动容。”
祁堇衾一下听出了他这将信将疑的探究意味,轻笑一声:“非也,那有无阁把瑬盏也拿的太久了。祝魔尊成功,告辞。”言罢,祁堇衾转身离去。
殊言拿起茶杯浅酌一口,笑道:“有趣。”
片刻后,宓倾儿来询问:“魔尊,放他们走吗?”殊言道:“不错,但是……”
“想些法子,让她别回青丘。”宓倾儿了然。
宓倾儿离去,房内又变得殊言孤身一人,他静坐喝着茶。
“殊言!”房内忽然响起声音,厉声喝道。殊言一动未动,淡淡道:“荷老,喝茶吗?”
荷老是上任魔尊的得力手下,现是花园池中的千年荷,平日不过问魔界事宜,今日听得了殊言要放走莫鸢,便一时气急来寻殊言质问。
“莫鸢在手,便有了获得瑬盏的机会。老朽知你对上任魔尊仍心存怨念,但此等神器唾手可得的机会你也不要了吗?”
殊言轻笑:“荷老不必如此,我自有分寸。”
“你是半点也不随你父亲,亦不知他苦衷,当年他执着于瑬盏,亦是为了你母亲啊!”
“够了!你不必为他说话,我也不关心过去的事。我尚还尊您一声‘荷老’,亦看的是我母亲的情面。”
殊言站起身,面容冷峻。“魔界的事还望您不要插手。”荷老长叹一声,转身不见。
魔尊殊言挟持聿怀上神爱徒以求神器瑬盏之事,在神界仙界之中已经人尽皆知。
瑬盏的功效无人不晓,当年神魔大战之中救死扶伤无数,若得此盏,便可在战争中立于不败之地。
魔界如此不掩饰对瑬盏的渴望,诸神众仙一下紧张了起来,把局势已经预想到了剑拔弩张的地步。
但是每每大战,任一界都无法独善其身,最终不过落得个两败俱伤,元气大损。
神界仙界商议过后,决定先同殊言和谈,便派了仙使带话,此举正中殊言下怀,魔界也正有此意。双方便约定在仙界和谈。
得了魔尊授意,莫鸢和祁堇衾当即打算离开魔界,但宓倾儿为两人准备了盛宴送行,这番邀约尽管外界无人得信,魔界也是有始有终的礼数做了个全。
莫鸢不好推却,扪心自问他们也对自己照顾周到,更何况那时他们也是救了自己脱离险境,这才来到魔界。
“没想到你小子还真有两下子,简直让小爷我刮目相看。”夙湮兮不吝夸赞道。连莫鸢也没想到,祁堇衾这番商谈竟立竿见影,未伤分毫便能离开魔界。
祁堇衾礼貌回道:“不敢当。”
宓倾儿挤眉弄眼的对莫鸢道:“这可是个出去游山玩水的好机会……”
她眼神扫过两人,莫鸢一下回想起在千隐山两人说过的话,她飞快的瞟了一眼祁堇衾,瞪向宓倾儿“咳咳,我得先向师父师兄报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