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所料,那支箭就像是飞在空中被射中的大雁一样,离弦没几米就失去生命般掉落在地上……
周围骤然安静下来,似乎连空气都冷了几分,别提有多尴尬。
宇文恪看着这情形哑口无言,似乎没料到夏侯纾真的不会射箭。旁边围观的人也接头接耳窃窃私语。从他们的眼神中,夏侯纾都能猜到他们在说什么,无非是不可思议和嘲笑罢了。
夏侯纾撇撇嘴,满脸不悦地将手中的弓扔给旁边的侍从,厚着脸皮赌气说:“不玩了!”
“万事开头难,别气馁。”宇文恪说着顺手从侍从那里接过弓箭,再次向夏侯纾演示了一遍如何才能射中,末了又对她说,“你再试试?”
这么多人看着,夏侯纾想着自己是跟着夏侯翊一起来的,一直推脱恐怕会让夏侯翊不好做,也让外人嚼舌根。骑虎难下,她只好再次将弓箭接了过来,心想丢丑就丢丑吧,反正也就是被人笑笑而已。
于是夏侯纾装模作样地继续试了好几次,没有一次射程超过三米的。围观的人已经见怪不怪,反而都热心地指导起她来。
当夏侯纾再一次搭好了弓箭,却见宇文恪顾自走到靶子前,让侍从拿了一个红布包着的石灰袋,自己举着对她说:“莫老弟,看到这个红布袋了吗?如果你能射中这个,那么皇上赐我的那张弓就是你的了。”
面对这猝不及防的挑衅,夏侯纾来不及多想,便看着宇文恪认真地问:“此话当真?”
宇文恪点点头,道:“在场的人都可以作证!”
“那你可要想好了,我若赢了,那张弓便是我的了。”夏侯纾再次确认。她倒不是想要那张弓,只是觉得宇文恪自己来当靶子,对她来说是极大的讽刺,所以也没多想,随手就取了一支箭搭在弓上,瞄准了宇文恪手中的红布袋,努力将弦拉到最满。
经过方才那一堆人的热心指点,夏侯纾似乎也领悟到了一些射箭的要领。她一边回忆他们的话,慢慢调节了力度和方向,一松手,箭便飞了出去。只不过她力道可能有点大,又或是羽箭射出的时候手抖了一下,箭头并没有对准宇文恪手中的红布袋,而是直指他的胸膛。
糟了!夏侯纾完全没想到这次会射那么远,一瞬间,脑海里全是宇文恪躺在血泊里以及自己被拉上断头台的画面……
突然一道白影拦在宇文恪前面,快速抓住了夏侯纾射出的箭。围观的人也发出轻松的叹息。
夏侯纾想着差点就要成谋杀世子的罪人了,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现实,只好装傻充愣,揉了揉自己的额头,一边呢喃着“方才酒喝多了,头好晕……”便在众人的尖叫声中很合时宜倒了下去。
夏侯翊慌忙扔了手中的箭,一面飞身过去扶住夏侯纾,一面向宇文恪致歉:“舍弟不胜酒力,差点伤了世子,还望世子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