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蒙敬重华雄这样的勇士,因此当华雄战死之后,他下令严禁破坏华雄的尸首,并命人洗干净他身上的血污,换上一身崭新的战袍,再安放进棺木之中,并在与董白密谈之后,将华雄的棺木交由董白带回晋阳安葬。
“噗”黑齿影寒突然弯腰,将一大口鲜血喷在城楼的青砖之上,
(本章未完,请翻页)
这鲜血在晨曦的映照下,闪动着诡异的红芒。
“四郎!”张郃三步并作一步跳上前,一手托起黑齿影寒的肩胛,“郃扶你去休息。”
“华雄都尉……是……是我害死的。”黑齿影寒没有尝试挣脱张郃的搀扶,也没有用手去擦拭嘴角的血丝,仅是低声自语道。
张郃将黑齿影寒扶到城楼之中,城楼有四层,其中第二层中有一间简陋的卧室,是供守城将领假寐用的,这卧室很小,布置也非常简单,只有一张小床,一个蒲团。
张郃将黑齿影寒放在床上,自己则在蒲团上坐下:“栾司马跟我讲了事情的经过。他认为,是你的选择,救了他们所有人。因为哪个时候,华雄都尉已经深陷死地,除非是飞廉再世……”
“他是我的司马。”
张郃笑着摇了摇头:“军士对官长的爱戴,是发自内心的,而不是像郡吏一般,能口是心非。况且,胜败本就是兵家常事,想必华雄都尉从军的第一日,便已做好了身死沙场的准备。”
“儁乂,依你之见,我军的出路究竟在哪里?”黑齿影寒的思维似乎很跳脱,一下子就飞出了天际,“将军第一次让我留守晋阳的时候,我就说过,晋阳要地,非重兵不能守之。但碍于形势,我们只能一次次地冒险,将希望放在敌人身上,直到这一次。”
“目前,冀州袁绍如日中天,是将军的心腹大患,但若要伐之,就得倾城而出。但结果,你也看见了。”
“四郎,郃追随将军已有十年。这么多年,无论是在冀州,还是在豫州,在雒阳,甚至在关中,我们哪一次的处境,不比今日凶险?可我们不都走过来了吗?因此,依郃之见,我军目前的困顿,只是暂时的。不用多久,便能走出绝境。”
“但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呢?”黑齿影寒眨了眨眼睛,头一侧,看着小窗外的乌云。
“若我军意欲进取关中,则河东郡必在手,王邑、王方等必诛之。可若我军当务之急是对付袁绍,那河东郡,便可允诺给王邑,让他替我等防备关中之敌。”
“王邑?”黑齿影寒一惊,“但这次李蒙能一路杀到晋阳,这王邑想必也是‘劳苦功高’吧?”
张郃点点头:“是,不过在郃看来,王邑对河东郡是势在必得,李蒙跟王方,都不过是他独掌河东的手段,若我军向其示好,则此三人之间,必有一战。到时候,我军便可腾出手来,对付冀州袁绍。”
“可若是这三人趁我军东进,再次进犯晋阳,又该如何是好?”
“要从河东进犯并州,就必须经过界休,我军可在此屯一支精兵,并严令守将,不得与李蒙等正面交战,如此则可拖住李蒙等人,以便我军回援。”
黑齿影寒一愣,因为她意识到,如果自己能够早点想点界休竟然如此重要,那或许,李蒙突袭太原的事,就可以避免了,但为什么,就是没能在事前想到这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