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想到的目前能够解决困境的唯一方法。但要让陈玉能够顺利的拿到这笔救命的款项,他必须“意外”身故。一番思考之后,他准备让自己意外的坠楼而死。
之所以考虑这样的死法,陈子安是这样认为的:第一,他所在的这一栋旧楼是上个世纪80年代修筑的,距今已经快40个年头,在这样三不管的破旧小楼中出现意外的坠楼事件比较符合情理;第二,从经济成本的角度上讲,坠楼没有额外的花销,并且根据“洞悉”APP上的经验,坠楼的死亡痛苦感知对于死者而言也是属于时间最短的一种。
那么,该如何制造这样的意外呢?
陈子安经过几天的摸底和实验,有了初步的一个方案,他所在的居民楼是位于街边的一个没有任何绿化的独栋,年久失修,多处外墙都出现了脱落的情况,很多的设备也老化严重,无人管理。最为有利的是,整栋居民楼没有任何的安保设施,这便意味着若是无目击之人看到的话,外界无法得知具体的情况。居民楼共有八层,每层有一个公共厕所,陈子安就居住在第八层。楼顶对于每层楼的居民来说都可以公用,由于空间较小,楼顶的区域基本被大家规划成了三块晾晒空间,天气晴朗的时候,楼顶上总是晒满了被子和衣服,稍微来晚一些便没有了位置,经常还会因为抢位置发生一些口角。所以,陈子安为自己设想的便是在一个阳光明媚的中午,某居民楼一个中年人因为晾晒被褥而不慎坠楼身亡。
要看起来正常,那么陈子安首先需要让自己在顶楼晾衣服的这件事情成为一个有目击证人而且比较正常的事情。于是,在接下来的几天,他很频繁而又恰当的出现在了楼顶上,和平日里不算太相熟的邻里聊着家常。
“王大爷”,陈子安在阳光下伸了个懒腰,“您家这被褥晾了两天了吧。”被叫做王大爷的人吸了一口叶子烟,嘴中吐出了一口烟圈,说道,“咋了,小陈,你也要晾被子?”陈子安点了点头,“难得这几日天气好,我这几天不正好公司调休吗,就想着把家里那两床棉被弄上来晾晾。”
王大爷看了看四周,拉了拉陈子安的衣角,低声说道,“小陈啊,我这晾被子的位置可是好不容易从六楼的李大妈那抢过来的,我琢磨着把家里剩下的几床都拿来晾呢?”
毕竟也是多年的邻里,陈子安自然明白王大爷的心思,心道,要不是你这位置正好在天台边上,适合我坠楼,我会花一中午陪你在这唠嗑?王大爷见他没吱声,以为陈子安没懂他的意思,对着陈子安再一次挤眉弄眼,“你看啊,我这个位置,邻街,通风着呢,阳光又好。”陈子安朝他笑了笑,说道,“王大爷,公司客户最近发了几包华子,你知道我不抽烟,赶明儿给你拿几包过来。”王大爷那布满皱纹的脸上顿时笑开了花。两人继续闲聊一会之后,陈子安便下楼回到了房间。
今天是12月24日,忍冬控股的股价在12月15日终于打开了跌停板,经历了几天的天量成交之后,今天又再次跌停,目前的价格是13.01元。陈子安在12月15日的时候,以15元的价格将自己持有的忍冬控股清仓,回收了135,576元,总计亏损292,774元。他将股票账户上的资金全部转回银行,取出来放在了抽屉中,这是他目前全部的家当。
他坐在床边,再一次的在脑子里面过了一下所有的环节,顶楼上的护栏已经被他这几天偷偷做了手脚,包括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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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头晾被褥的那处在内的四处地方他都进行了处理,不然事发之后,如果被发现只有那一处地方的护栏存在问题的话,势必会引人怀疑。还有一些其他的细节,他又从头到尾的模拟了一遍,在确认应该没有什么问题的情况下,他出了门,来到了一医院。
病床上的陈玉看不出来生机,只有仪器上那冷冰冰的跳动着的数字在证明着这还是一个活人。陈子安拿起桌上的一个苹果,看着陈玉那苍白的脸,呢喃道,“哥没用,哥没找到工作,哥在股市上里也亏了很多的钱,哥短时间内是想不到办法了......”他一边削着苹果,一边将近段时间发生的事情讲给了陈玉听。
陈子安咬了一口削好的苹果,脸上勉强挤出了一丝笑容,“哥这十九年来唯一的愿望就是你能醒过来,哥也许看不到这一天了。你和哥不一样,你从小就聪明,学东西也比哥快,小时候那些比你大很多的女生都欺负不了你。你和哥不一样,你学习好,考上了燕京大学,哥知道,你们班好几个男生都给你偷偷写过情书。你怕哥发现,每次都躲躲藏藏,哥其实觉得没啥不好的,哥还偷偷的看了那几封情书帮你参考了下......”
“哥累了。哥想停下来歇一歇。”陈子安无奈的摇了摇头,“未来的日子,只能你一个人继续往前走了。你不会怪哥吧?就算你怪哥,哥也认了。”
落日的余晖映照在两人身上,将地上的影子拉得很长。一阵熟悉的脚步声传来,陈子安知道刘婶来了,这些年来,刘婶给予了他们兄妹太多的照顾,也是陈子安在这个世界上最为信任的人。
“刘婶,公司让我明天晚上出差去外地,小玉这段时间又要麻烦你了。我把家里的钥匙给你,在中间那个抽屉里面,是小玉这个季度的医护费,如果我一时半回不来,可以先拿去应应急。”陈子安将设想好的台词平静说道。
“没事,小陈,你放心去。”刘婶热情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