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仓尉若无疑问,请继续审问吧!”
司匡声音格外有力,目光死盯下方王仁,警告,
“汝如实招来,若想用荒唐之语搪塞,或意图通过沉默不言,本官会再令人杖之!沉默一次,杖十!”
……
天色已暗。
游徼署衙附近竖起一个个装满了木头的火盆。
火光明亮,照在**八荒之间。
审讯之地,宛如白昼。
知道这位稷下侯来此不是为了王仁,杨仆有了底气,挺直腰板,双眸陡然一变,炯炯有神!
“王仁,本官接下来会询问几个问题!汝需如实回答!”
“游徼,注意记录!”
“诺!”
杨仆再次忙活起来,游徼不敢耽搁,打开竹简,蘸墨,提起毛笔,准备书写。
伴随着问题以及回答,洋洋洒洒的字体,从上往下,自右往左,落在竹片上。
“人犯!知情人士透露,一个月前,汝曾经协助一批身份神秘之人运输货物出大散关!协助者是谁?运输之物又是什么?”
趴在地上的王仁小心翼翼地瞥了司匡一眼,汗毛竖起,有气无力的回答,
“吾也不知晓那群人的身份,只知其为蜀郡商贾,运输之物,大概是长安附近的特产吧?商贾游走四方,低收高卖已是常识。”
“商贾姓甚名谁?”
“不知。”
“砰!”杨仆气愤猛拍案几。
“还狡辩?究竟是不是西山大麓陪葬青铜之器?吾只需要派人去大散关一查,一起都会水落石出。汝赶紧从实招来,否则,以同罪论处。”
王仁轻蔑发笑,趴在地上的姿势不变,两只手垫在下颚,高声:
“吾不知道!汝想去查,尽管去!”
“汝的底气来自大散关校尉荀彘与我有仇吧?原本,这的确可以成为汝的后手,为了对付本官,荀彘确实有包庇尔等之可能。”
杨仆顿了顿,对司匡坐着的位置拱手,轻声
“可惜汝要失算了。稷下侯在此,哪怕荀彘胆子再大,也不敢肆意包庇!”
王仁把头一扭,灰尘密布的衣服褶皱着,整个人一声不吭,打算反抗到底。
“不回答是吧?那本官换一个问题。汝之前为何要频繁骑马往来于西山大麓与眉乡之间?”
“陈仓尉,草民练习骑术也有罪?”王仁扭过头来,用沾满泥土的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冷笑,“我大汉律例上可没有不准练习骑术之规定吧?”
杨仆上齿咬着下唇,启唇道:
“骑马无罪,然而,汝为何不选其他地方,反而选择盗墓案件发生之处?”
“这是草民的自由,陈仓尉管得太宽了吧?”
“你……”
杨仆脸色彻底黑了,与逐渐黑暗的天空相互应和。
这厮回答得这么流利,明显早就想过应对说法了。
硬茬子!
这下可不好办了。
如果审问不出东西,一会儿被搞的就是自己了。
杨仆将目光投向一旁看热闹的司匡,轻声呼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