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境,极寒荒原,一百年后
这一百年来,她过着前所未有的平静日子,经历过跌宕起伏的人生,却在这里完成了年幼时的梦想,千懿将自己的冷银手镯作为抵押给了元海元歌,三个人一起将酒楼开到了冬境。
“元歌!”千懿朝着屋子里喊:“来,好了。”
她将一壶温好的酒递给元歌。
在很小的时候,她曾经路过朱雀大街,那里有一家普通的酒楼,但是生意很好,总是人来人往络绎不绝,鹿阳还是鹿阳,大街上人来人往,天气好的时候,抬眼就能看到远处的圣曦山。母妃带着她,她们坐在马车里,
“我想要开个店。”她还小,就这么傻傻对母妃说。
“在神宫里开店啊。”母妃看着她,配合而若有所思地点头:“我能帮你开个店,但是要卖什么,卖给谁呢。”
“就糕点吧,哥哥姐姐,父王,还有玄衣侍卫宫娥们啊!”那个时候的千懿,想着自己跑来跑去,为着那些花花绿绿的精致点心操心,就觉得兴奋。
“哦——”母妃恍然大悟的样子:“那你是不是要学学怎么做点心呢。”
千懿认真地点点头。
“哈哈哈哈哈哈。”母妃笑得开心。
可是她们最终却来到了冬境,那个传说中寸草不生,满是血与火和罪孽的冬境,可是当登上苍山,看着茫茫荒野,四季之中开了又落的花朵,大风吹过,只觉得前所未有的平和。
从前的一切,如同画中之影,即便是再浓重的刀光剑影,旖旎芳华,也随着时间一点点淡去了,这百年来,她从未离开过冬境一步,在这个边陲小镇隐姓埋名,换了身份,唯一留下的,就只有那只鹿麟兽的手环。父王临终的嘱托再也不会如同魔咒般在耳边响起,她亦不会在睡梦中猛然惊醒,似乎生活中的一切都恢复了它原有的模样。
除了那个人。
“千懿,今天我们早点休息啊,这天灰的暴风雪又要来了!”元歌将铺子外面的阳棚落下,看着天边。
她刚走进店门,便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
“我说这酒可真不怎么样啊?”
看到那人的眸子,千懿一惊,依旧是那双妖娆艳丽的眸子,此刻正定定地看着千懿。
“姐姐,这些年来可好啊?”容靖抬眼,一身黑衣,却还是像狼一般。
“是你!”千懿对上容靖目光:“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跟着哥哥自然就会知道。”容靖扯了扯嘴角:“这一百年,你知道他是怎么找你的吗?”
“你来做什么?”她心里不好的预感弥漫开来。
“有事找你。”容靖说。
……
一百年来无事发生,千懿还是懈怠了。
“容靖!你又来玩这种把戏,你这个疯子,你放我出去!”千懿睁开眼,一片漆黑。
她太轻易相信了一只狼,容靖当即把她打晕绑到不知道什么地方。
她不知道自己在哪里,只知道自己被运送了很久到了一个寒冷的洞穴里,水滴滴在她脸上,绳子从她的手腕和手指中穿过,她拼命地挣扎,无法使用任何灵术。
“姐姐在这儿待着可还开心吗?你以为我找你有什么事?我就是不想放过你!!我就是要让容渊看看,他爱的人被我绑着,最后死在我手下,被拿走最心爱之物的感觉!!”
“放我走!!千懿的头扭到一边:“你混蛋!”
不等千懿回答,他轻轻走到千懿身后,丝丝梅花的香味幽幽润润,她还没反应过来,便被容靖用光刃抵住脖子。
“姐姐,你怎么能这么狠心?”容靖的声音里充满戏谑:“你喜欢容渊,你帮他,可是那又有什么用,他可是要继承大统的人,如今风光无限,要什么有什么,怎么可能会喜欢你呢。为名为利,你都应该选我,站在我这边,我能给你最好的东西。但是你没有选我!!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我信容渊,我没有做任何伤及无辜的事情。”
“你信的正义到现在有什么结果吗?!你一个人流落在这个地方,没有人想起来你,除了容渊,你最可怜,你连自己心里的恨都走不出来,你以为仅凭一腔热血就能做得了王?没有心狠手辣的计谋和手段,何以清除那些挡着你路的人呢,这个位置,没有经历几场腥风血雨,又怎么能坐得稳。我还是找到了你,这就是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