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休就看向钱惟演,钱惟演无奈,只得道:“我们在韩王府也正有熟人,你们若是想去,我明日托人就是了。”
龚美将信将疑:“托什么人,我们这样的外乡人,如何能进王府这样的地方?”
元休道:“我说使得便使得了。”
龚美更怀疑了:“你又是什么人,为什么这么大口气?”
钱惟演见元休有些说漏了,只得找补:“我们原就是韩王府的属官,自然知道此事。小哥也只管放心,去了王府,自然知道。”
龚美还在思量,刘娥听得王府,心中顿时一动,当下急问:“王府若招人,能给多少工钱?”
元休见她这般神情更觉可爱,当下忙应道:“啊,工钱,对对对,自然要说工钱的,你说该要多少工钱?”
刘娥眼神闪烁,想着王府招人,自然工钱会比市价高,犹豫着道:“每个月总得要五——十贯吧!”她先是胆怯地报了五贯,但却又忍不住贪心,报了个十贯。
龚美吓了一跳,拉拉她:“小娥!”五贯已经够多了,哪能要十贯这么离谱,人家怎么肯!
不想元休是个不知物价的,一时听岔,直接应道:“每月五十贯,可以啊!”
一言既出,将对面两人吓了一大跳,刘娥立刻睁大了眼睛:“那、那王府里还用不用其他人,比如说厨娘、说书、歌伎、侍女之类的?”
元休见她又惊又喜的样子,好不可爱,听她有如此一问更是求之不得,忙顺着她的话道:“嗯,对对对,还要个……”
钱惟演见他立刻就要泄底,当机立断拉过他道:“其他都不缺了,只是绣坊还缺人,每月十贯,银匠也是如此。”
刘娥急了:“不是说五十贯吗?”
钱惟演看元休一眼,只得替他继续圆回来,当下强行解释:“自然也有五十贯的,那得是汴京城数一数二,打造的首饰能够进到宫里的这种才行,”他看龚美一眼,“你行吗?”
龚美本来差点就要揭露他们胡说八道的真相了,哪里有可能给他这等普通的银匠也开出五十贯来的,见着钱惟演迅速解释回转,一时才挑不出问题来。
刘娥低头思忖,元休看着大急,差点就要说出“五十贯也行”的话来,待要开口,终是被钱惟演强行按住手不让他说出口来。
从五十贯跌落到十贯的差距太大,刘娥从狂喜到不甘,差点就要拒绝,然而低头想了想,不由得转回心意来。五十贯的可能性太低的确显得不可信,反而是十贯才是一个值得心动的收入。她如今在桑家瓦肆也已经半年了,当初被这五贯收入巨大落差而不顾一切地离开孙家果子铺,然而半年下来,她真正能存下来的钱并不多。桑老板太黑心,她所有想发财的计划,却在现实面前一再受挫。
龚美在银铺里头做活计,虽然比码头扛包轻省,但终究头几年还是被当成学徒看待,是攒不下钱来的。她在心里又算了算,她要七八年才能够实现独立开店的目标。而王府这明显比现在更高的收入和更好的生活,给了她极大吸引力。
当下她就谨慎地问:“那,王府的吃穿用度,可是会在工钱上扣?”
元休诧异:“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