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嚎什么丧,给我滚起来……”范掌柜和庆三爷一人一脚把跪在肖乐天面前的伙计给踢开,庆三爷捏着肖乐天的喉咙说道“我再问你最后一句,你到底是不是土匪一伙的……”
“庆三爷啊,您好好想想,如果我是土匪一伙的怎么可能还没脱身他们就动手呢?再说了土匪打劫也没有上来就杀人的,连喊话都没有,这分明就是报私仇啊,您二位好好想想吧,到底是不是有什么生死仇敌找上门了……”
关键时刻肖乐天超强的分析能力起了决定性的左右,别看他吓的两腿打颤,肾上腺素急速分泌,后腰一个劲的发酸。但是他的脑子可不乱,反而越来越清明,前世他可没少参与商业谈判,知道这里面的窍门,现在无论如何不能倒了架子,否则就是一个死。
现代人在和平年代生活久了,第一次遇到这种杀人打劫的场景肯定是害怕的,不过有能力的人和无能的人面对恐惧的应对是不一样的。肖乐天明明双腿抖如筛糠但是脑子却异常的冷静,能够面对局面做出正确的决定,而一般的庸人乍一遇到这样的场面恐怕除了尖叫就是呆若木鸡了。
“庆三爷,范掌柜,我跟二位说实话吧,小子我看起来是很古怪,那是因为我从小是从海外长大的,刚刚你们也听见了,我洋文流利程度不亚于刘易斯先生,你们想想什么样的土匪能用的起我这样的探子呢?”
“说句不好听的,就连北京城的理藩院里,也没有我这样说这么流利洋话的人啊。就我这本事,到哪里不能混碗饭吃呢?我何苦当土匪的探子?”
也许是肖乐天的口才和他坦诚的眼神让二人信服了,只听蹦的一声被捆的死死的麻绳被庆三爷给割断,顺手还把匕首插到了地上“我就暂且信你一次,这把匕首你拿着防身。真倒霉,遇到一个洋鬼子和一个二鬼子,真是给我找麻烦……”
在第二次鸦片战争之后,西方列强取得了整个清国的传教权,从1860年开始洋人逐渐进入内陆,现在各地官府最头疼的就是洋人,如果哪个洋人在自己治下出了问题,恐怕所有的地方官吏都要拿来顶罪。
肖乐天揉了揉发麻的手腕子,回头去找刘易斯神甫,结果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刘易斯和赛门两个人居然一人两条子弹链,交叉着系在身上,腰间皮套上两把柯尔特****已经压满了子弹。
“肖,我这里有一把多余的手枪,你会用吗?拿去防身吧……”说完左手一抖一个枪花甩了出来,旋转的手枪跟变戏法一样停在肖乐天的面前。我靠,这还是牧师么?妥妥的两个美国西部牛仔啊,回头往他俩背后一看,居然一人背着一顶牛仔帽子。
“老天啊,您们两个不会来自德克萨斯吧?当牧师之前当过牛仔?这牛仔拔枪术太漂亮了……”肖乐天过去没少看西部片,对这几招非常熟悉。
刘易斯眼睛立刻就亮了“你还真是个美国通?我现在越来越相信你是上帝送给我的礼物了,在清国的旅行能遇到你这样的一个朋友,真是我最大的荣幸……”
“哈哈,荣幸荣幸,不过我跟你说啊……”肖乐天突然压低声音凑在刘易斯的耳边“让上帝保佑咱们吧,如果能活着出去,我给你一个情报……不不不,应该说是一个神启,一个能够影响你们美国国运的神启……”
就在刘易斯想往下追问的时候,突然商道两侧的缓坡上杀声大起,树摇地动的好像有无数人在树林中穿行,时不时还有三三两两的羽箭射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