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桡?”
“对,露桡比赤马船体更小,速度更快,可载三到五人,在袁府的庄园中常用来巡逻各大湖面,防止有些胆大的外姓渔户到湖中偷鱼。如若郎君准备用来侦查,露桡并不比赤马逊色多少,尤其船体涂成黑色,在晚上的隐蔽性更好。”
“哼!”冯桐对左彣这番话十分的不满,听着就跟拆自己台似的:我刚说没有赤马,你就找了艘比赤马更好用的船来,这摆明是给我难堪。行,左彣,你有种,等回到袁府,瞧我怎么给你好看。
“那再好不过!”徐佑根本不搭理冯桐,高兴的道:“军候,劳烦你亲自去选三个胆大心细、水性好、眼力好的人,让他们乘露桡跟大船保持十里左右的距离,一旦发现有异常,尤其发现跟飞夭体型容貌相似的人,立刻回来禀报!”
左彣起身告退,去外面安排挑选。徐佑又对冯桐说道:“冯管事,我有几句话想跟邓百将单独谈谈,不如你先回舱室休息,要是我估计不错,很快还有一场大战。”
冯桐压抑的怒火腾的冒了出来,刚要开口拒绝,却听到邓滔突然咳嗽了一下,准备好的讥嘲的话到了嘴边又给咽了回去,憋的脖子通红,样子十分的好笑。
“那你们谈吧。”
冯桐拂袖站起,砰的一下关上舱门。徐佑不以为意,望着邓滔魁梧健硕的身躯,一时沉吟不语。邓滔眼帘低垂,蒲团大的手掌平放在膝前,静声道:“郎君如有吩咐,职下当万死不辞!”
“没有万死那么严重!”徐佑笑了起来,道:“我只是在想,要是飞夭真的来袭,无论如何,都请邓百将接他三箭。”
邓滔没有做声,片刻后才低声道:“我不怕死,但有句话想请教郎君。”
“你说!”
“我不过区区一个百将,飞夭却是万人皆知的高手,拼尽全力能接他一箭已经是侥天之幸,郎君如何有信心,我竟能接他三箭?”
徐佑眼睛眯起,一道厉芒一闪而过,笑道:“信心总是有的,因为我到现在还看不透邓百将的真正实力。”
邓滔抬起头,愕然道:“郎君何出此言?”
“起先,左军候提到你时,说你是九品上的修为,可先是一槊杀了月夭,又一槊断了杀夭一条手臂。这两人的武功应该在六品中上之间,虽然他们都受了重伤,但以你差了整整三品的修为,就算再怎么出其不意,杀死对方有可能,但很难做到这样干净利落,这是其一;其二,就像你自己说的,不过一个百将而已,放在偌大的袁府,百将的职位怕是有二三百人,可为什么身为袁府大管事的冯桐,却要看你的眼色行事?……别急,我话没说完,还有其三,你对左彣,虽然尊重,却并不敬畏,给我的感觉,怎么说呢,就像他是部曲,而你是主将一般。至于冯桐,你更是没有放在眼里一丝一毫,而他却仿佛对你十分的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