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给你。”悲伤气息延续了很久,维拉克从兜里拿出了一张纸,交给了罗斯。
罗斯缓缓接过,借着深夜里唯一亮着的几盏灯的光芒,轻声念出上面的内容:“国际歌……这是什么……”
维拉克坐在他旁边,平复了一下情绪:“你先看完。”
几分钟之后,罗斯将纸上的内容全部看完,有点激动地看着维拉克:“好……太好了……可能以前的我……还不能多么感同身受……但现在……我能感受得到里面的力量……”
“这是普鲁曼帝国那里传来的,它简洁明了直指要害,比我们先前的任何理论理念都要适合传播,被大众看到。”维拉克说起专程为罗斯拖延至现在的作曲一事,“但它还不是一首歌,是我们想把它变成歌,以歌的形式传递出去。”
“以歌的形式传递出去……这是个很好的办法……”罗斯明白了维拉克把这个拿给他看的目的,“所以……你是想让我来作曲吗?”
“没错。”维拉克点头,“其实很早之前就有这个想法了,后来得知你被抓住,就特意等着把你救出来让你来创作。”
罗斯对此感到意外,他又重扫了一遍纸上的内容:“特意等我?为什么……你们就不怕我死了……你们白白等这么久吗……”
“这不是我一个人决定的。平等会的莫莱斯同志得知政府抓住了你,可你仍坚持为我保守秘密,被你的意志所打动。我们一致认为,如果要为国际歌谱曲,那你一定是最合适的人选。我们也坚信,你会坚持到我们来救你的那天。”维拉克道。
“你……做到了是吗……”
“嗯?”维拉克帮罗斯倒了杯热水,“什么意思?”
罗斯被搀扶着坐了起来,接过了温热的水杯:“越狱的时候……你和我说过你的事情……你说你出来之后要找平等会……看样子你成功融入进来了……”
“……是的。”维拉克看着罗斯珉着水,“还算顺利。”
在回来重新面对平等会之前,维拉克惶恐了很长一段时间,在不计其数的漫长深夜里想象出了自己回来后的各种可能性。
结果他所碰到的,是他想象出的那些结果里最好的几个之一。
“既然你们这么相信我……那就交给我来谱曲吧……”罗斯费力地喝了小半杯水,又捧起了写有国际歌内容的纸张,“但我有一个请求。”
“你说。”
“我想……加入你们。”罗斯道。
病床前静了几秒,维拉克问道:“我记得你想做什么,你这辈子最想做的就是继续弹奏钢琴,做一个音乐家。”
“可能……我找到了更有价值的音乐吧……”罗斯想起了道恩临死前与他对视的那目光,“也可能……是道恩……”
“道恩的事情,我会去做的。他并不是在要求你,你不用因此受到影响。”维拉克怕罗斯是觉得自己背负起了一条命,才选择了也投身于这项事业中。
罗斯晃了晃脑袋,继续无力地道:“我知道……他只是让我把话转告给你……可那些话从他说给我……再到我说给你……过了太久太久……它在我身子里、脑子里打转……我也无法置身事外……以前我没想过我的人生会充满这么多波折……我在审讯室里一直在想……为什么是我遭受这一切……翻来覆去地想……日以继夜地想……最后我得出了个结论……这应该是有原因的,而答案需要我自己告诉我自己。”
这点和维拉克,和平等会里很多人有点像。
他们都是在抗争中寻找着答案。
“你知道加入进来意味着什么吗?”维拉克被罗斯的话所触动,不放心地问道。
“会很危险……我之前那些黑暗的经历或许会成为常态……死亡也将近在咫尺……”罗斯很清楚,他做这个决定明显不是临时起意,“你知道我为什么能在严刑拷打里坚持下来吗?”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