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甘眯眼看他,一副我早就把你心思看透的表情。
谷san王澧兰也不心虚,笑眯眯地接着道,“我随时准备着,只能等着新娘子松口了。”
他亲昵地靠在井甘身上,像条大狗般黏黏糊糊,温热地鼻息喷在井甘的脖颈,炽热灼人。
“我明儿忙得很,别烦我。明儿可要来看戏”
王澧兰一挑眉,“当然,这可是精心准备了许久的大戏,岂能错过。”
两人目光对视,默契一笑。
婚礼当日。
今天天气有些阴沉,像是要下雨,井府的人因着心情都懒散起来。
井府中人都知道今天三少爷成亲,但整个井府没有一点布置,主子们甚至不曾吩咐下人做什么准备,一如往常。
三少爷的亲事来得突然,举行地也突然,井府下人虽有诸多猜测,但具体情况并不知晓。
他们看得出夫人、家主都不满意这门亲事,但没想到不重视到这个地步,已经到正日子,府里却连一块红绸都没挂。
莫说比不上大少爷成亲时地盛况,便连贫民之家成亲也没这么寒碜过。
人人都有自动感知危险、规避危险的天生能力,这诡异的气氛让下人们感知到不同寻常的、有大事发生的气息,无不强打精神,小心翼翼。
巳时,结亲队伍到达。
仇翡由耿叔和镖局一众镖师们护送着,在断断续续的喜乐声中,坐着花轿到了井府门前。
井府门口只有井文松几个弟妹迎接,井和什么都不懂,只知道成亲是开心的事,蹦蹦跳跳着大笑鼓掌。
井长青牵着新娘的手进了府,耿叔作为女方家送亲长辈跟着一道入了府。
仇翡脸藏在盖头下小心的盯着脚下,心头有些忐忑,莫名其妙地心慌。
她下意识地握紧了抓着的那只手,却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
她有种直觉,虽然看不见,但感觉今天的井长青有些冷淡。
从到镖局结亲开始,他一句话没和自己说。
一路进了正厅,孙小娟和井甘都坐在厅中,还有井府中的一众主人。
此外,无甚亲戚,也只有萧家来了几个晚辈。
萧千翎就站在井甘身后,腰间挂着她惯常使用的软鞭,双手抱胸淡淡看着厅中两位新人,脸上无甚喜意或者祝福之色,却又隐隐透着些不正常的兴奋。
仇翡盖着盖头自看不到这些,耿叔却将厅中的情况看得一清二楚。
他脸色难堪,即便算不得什么正经亲戚,但作为女方家的人,却开口质问。
“这府中连红绸都不挂,你们未免太过怠慢了。”
任何谁家娶亲,夫家一家办喜事的场面都没有,女方家不气死才怪。
井甘安坐在位置上,微垂着眸子摆弄着自己的指甲,淡声冷笑,“为利益谋划来这么场亲事,我没想到你们还在意这些表面的东西。”
她缓缓抬头,充满轻慢、不屑的眸子在耿叔和盖着盖头的仇翡身上扫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