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四十年前的全球核爆,直接隔绝了兴都与大夏的交通,让整支联合干涉军滞留在了兴都,指挥官在与眷族的战斗中壮烈牺牲。
三百二十年前,由夏人组成的第三十七机步旅在经历了长时间的作战后,因补给不足,军饷克扣而哗变,被驻扎在附近的六个兴都旅镇压。那场血腥的战乱让夏人就像被打断了脊梁一般失去了尚武精神,夏人在联邦之中的地位也一落千丈。
三百年前,夏人大分裂,部分夏人选择脱离了拉勒高德与沈总督的统治,迁移到了东部荒芜的湿地地区聚居,自称东夏人。而滞留在兴都的夏人则被称为西夏人。
即使是这段记忆的旁观者,李牧的心中也升起了一股苍凉,这是夏人祖辈在这片土地上血泪史。
十世之仇,犹可报也!
原身的先祖死在了这次哗变事件之中。他的祖父对于这桩血案一直耿耿于怀,为那些被友军偷袭屠杀的烈士不平。没有随着东夏人东迁,而是留在了兴都联邦,隐姓埋名,孤身一人刺杀当时指挥兴都旅的军官以及他们的后代。
(因为灵能的原因,觉醒者的寿命要比普通人长)
祖父牺牲了之后,他的父亲接过了这个使命。在原身仅仅七岁的时候,与目标同归于尽。
因为时间的流逝,当年的兴都军官大多或已经被刺杀,或已经老死,但他们的后代还在兴都联邦之中身居高位,开枝散叶。
原身的母亲逼着他悬梁刺股,考进了普契尼军事大学,通过进入军方系统,获得权限整理出仇敌血脉的名单,继续先人未能完成使命。
在原身入学一年之后,她便因为心力耗竭而去世了。
可是毕业之后,原身虽然成绩第一,却被分配到了阿沃尼格达邦这个极偏僻和危险的东部荒野来当一名的治安官。根本无从接触联邦内部的资料。
原身在临死之前,没有恐惧,反而悔恨无法完成代代相传的使命。李牧默然,即使生活在和平年代的他也被这种精神所震撼。
“不用担心,我会完成你的使命。”
当年那些兴都军官便已经身居高位,经历了三百多年,早已经在兴都联邦之中形成了盘根错节的势力。与他们为敌,可能就是与兴都联邦为敌。
但李牧觉得自己背靠放逐之界,总有一天能够做到。
他又调出了一些有关于阿沃尼格达邦的记忆。
这里掠夺者横行,治安官的死亡率极高。东夏人的聚居区就在不远,因为世仇,他们经常入侵阿沃尼格达劫掠。兴都联邦软弱的边防部队根本无法抵挡剽悍的东夏人。
两百多年的隔阂,他们视留在兴都联邦的西夏人为叛徒,遇到绝对不会手软。
“这到底是一个怎么样世界,还有那条蠕虫到底是什么东西?”
从记忆的一鳞半爪中,他了解到这个世界远比前世要危险。抬手仔细端详着手腕上的辐射表。
这块辐射表能够检测周围辐射强度。表面被分成了三块扇面:黄色,绿色与红色。辐射强度依次降低。其中黄色代表着环境辐射强度会对人体产生伤害,绿色表示人类能够相对安全的生存,而最危险的红色则是在警示当前的辐射强度不足以驱离那些危险的眷族,随时可能遭遇眷族的猎杀。
至于眷族,记忆之中关于它们的描述极少,唯一的印象就是极度的危险,极度的诡异,普通人只要遇上,绝无生还的几率。
此时辐射表的指针直接弹到了红色区域的最上端,空气之中完全没有辐射。根据他之前的观察,浓雾之中的那些怪物,都在朝着北方游动。他准备等所有巨大黑影都离开了,再寻找离开沼泽的路。
李牧取下背上背着的那支步枪,这支枪刚刚咯得脊背十分难受。
用袖子抹掉了枪身上的淤泥。
步枪的型号是NII-203,原型是战前露西亚帝国的制式步枪。这支明显是兴都的仿制品,做工粗糙,机匣居然是焊接而成的,零配件间更是存在着肉眼可见的公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