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山瞧着那大长红舌头,头疼的别开了头,便是不想再看第二眼了,他摆摆手,道:“起来吧,你们不必客气。”
随后又对阿荼道:“师兄要不进去坐坐,喝杯茶?”
虽然他也第一次来,但是不请人进屋坐坐,实在有些不礼貌。
阿荼摇摇头:“不了,今日来是有要事要办。”
他转头朝门外道:“拿上来吧。”
“什么东西啊?”南山探头去瞧,就见一人见脚不见头,摇摇晃晃的走了进来,原因是——他手中抱着半人高的竹简。
南山:“......”
阿荼皱了皱眉,道:“仔细着点,往屋里搬。”
“师兄,这是何物?”南山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阿荼十分随意伸手,拿出一卷递给南山,轻轻吐出俩字:“案子。”
“案......案子?”南山嘴角抽了抽,打开竹简,上言:禹杭陈家二娘陈雪荣,辰时身故,死因不详,游魂无依,未收监。
阿荼瞟了一眼,而后慢条斯理道:“既然你与这陈姑娘有缘,便去查查,看她是怎么死的。”
南山无声呛了呛,苦着脸拉着阿荼走到一边,道:“师兄,我这才刚来,也不让我喘口气就派任务下来了。”
阿荼挑眉看他:“让你喘口气?那谁能让我缓一缓呢?”
南山一怔,瘪了瘪嘴,不说话了。
阿荼知晓自己的师弟是个吃软不吃硬的性子,当即软下声音道:“好了,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你得把火烧起来,替师兄分担分担啊。”
“好吧,”南山叹气,想了想,问道,“那我要怎么查?”
阿荼指了指自己的脑子,随后带着一众人利落的走了,活像个甩手掌柜。
南山重重的叹了口气,真是愁了愁,白了少年头啊!
忽听“哐”的一声,他的思绪被猛然灌进屋内的风雪打断,紧接着,一个浑身是血的女子摇摇晃晃的倒在了门口。
——
林悠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一方小榻上,身上盖着厚实的棉被,伤口处应该是被上药包扎过了,疼痛缓解了很多。
屋内光线很暗,只有床边燃着的炭火的光,噼里啪啦发出细微声响,倒是十分温暖。
有声音透过门帘从外头传来,像是几个男子在交谈,她不由自主握紧了袖中的弯刀。
门外,南山依旧坐在蒲团上,好像一直都未曾动过。
黑白无常刚刚办完差事回来,带回了一身的冷风。
南山挥了挥手,将室内炭火烧得旺了些,才问道:“两位兄弟,尸首可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