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长根的母亲方氏盼孙心切,郑好也不愿意和她同住,从小就跟着姐姐的郑好坚持住在元家,淘气儿姓郑,但元老太爷比祖母年迈,她此行自己祭祖、带弟弟一起祭祖、侍奉曾祖、陪伴祖母,郑丁氏让她住元家,方氏就不能阻拦郑好。
但郑好到身边足够方氏高兴,她每天早饭后买集市新鲜东西去元家,一直呆到晚上。
淘气儿姐弟到家已是腊月,学里没几天就放学,姐弟就没有上学,但按元老太爷吩咐,有一天背着书包去学里拜先生,为明年开春上学先认认先生,方氏陪着姐弟走到学堂,在路上买东西给他们。
过年以前,有两点忧愁,自己不能解开,就请教郑丁氏“好哥这一天换一件新衣裳,这以后回家养不起。”
第二点忧愁是“淘气儿说过几天就原籍去,好哥也能去就好了。”
郑丁氏先呛她“横竖不要你花钱,你管他们一天换几件衣裳。”郑丁氏能理解,元慧进京后又回来,不但自己经常换新衣,带的尤家婷姐也换新衣,慧姐不能穿的衣裳刚好给小两岁的婷姐穿。
淘气儿有许多新衣换,说明京里姨妈疼她,这有什么不好。
可想而知,好哥是个沾光的,给姐姐做新衣就不少他的。
对于方氏的第二点忧愁,郑丁氏觉得可笑“亏你还天天陪着孙子,竟然不知道淘气儿带上好哥一起去我这忙家里不是天天见淘气儿的都知道。”
方氏张大嘴。
郑丁氏道“好哥跟着淘气儿有什么不好,淘气儿进京带上他,祭祖也带上他。”
方氏的第三点忧愁由此出来,眼泪几乎急出来“族里不会许他进去,不行,我得跟着,他一个小孩子家,被拦在外面看着姐姐进去,谁哄他呢”
郑丁氏随她自便,因为淘气儿头回祭祖,郑丁氏也跟去。
淘气儿和郑好这会儿在元老太爷面前,一张张点功课“好哥,这张是你学里第七十名,这张是你学里小考三十八名,这张名次最好,父母亲说,好哥学里名次好,拿上,就可以回家祭祖,话还是我来说哟,好哥你跟着。”
元老太爷到老花眼的年纪,看着一堆卷子在眼前乱晃,只是认不清,听见淘气儿说学里三十八名,他和元秀时常通信,知道京里官学同一年级约几百人不在话下,京里人多,三十八名算好名次,他拿出自己印章往上就盖。
盖完神清气爽,招呼两个孩子“好哥,你拿着曾祖印章这张,你郑家的家庙一定让你进去。”
淘气儿和郑好笑嘻嘻来看,同时讶然“曾祖盖错了,盖到一百五十名这张上面,好哥同年级的只有二百人。”
这难不倒元老太爷,他道“如果你郑家有人提出来,你就说京里官学先生的评分,曾祖不认可,京里官学不算什么,那是你母亲当年考糊他们的地方。”
淘气儿和郑好争先恐后告诉他“是呢,那副绝对还贴在京里官学门上。”
元老太爷大乐“据说上面还有四大学士印章,”
郑好乐陶陶“在呢在呢。”
“所以啊,京里官学先生的评分不见得准,曾祖我在这新集学里说一不二,我说话才作数。”元老太爷为给孩子们添胆色,老了老了吹个大牛。
淘气儿眨巴眼,举起弟弟其它名次不高的试卷“那把这些也盖上吧,做印章出来,不就为盖的吗”